第五十七章傲郭芙,负气出走闯江湖;狂小邪,神剑激战黄药师。“这位公子,看得尊夫人这脉息: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需而无神。其左寸沉数者,乃心气虚而生火;左关沉伏者,乃肝家气滞血亏。右寸细而无力者,乃肺经气分太虚;右关需而无神者,乃脾土被肝木克制。心气虚而生火者,应现天葵信水不调,夜间不寐。肝家血亏气滞者,必然肋下疼胀,月信过期,心中发热。肺经气分太虚者,头目不时眩晕,寅卯间必然自汗,如坐舟中。脾土被肝木克制者,必然不思饮食,精神倦怠,四肢酸软。所幸病灶初现,并不严重。只是长此以往必为隐疾,切需早为治疗。”坐堂的大夫姓陈,乃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名医。我来之前就隐隐猜到,应该是初晴练功出了岔子,那玉女心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这古墓派的低级内功了。如今她童身已破,导致元阴不固,坤土不调,更引起了生理期的紊乱,还倔强的咬着牙不说,让我恨不得当场把她按倒,照着屁股赏一顿巴掌。“大夫,请开出最好的方子,鄙人尚有家资,只要能不落下病根,多使些银钱无妨。”“如此说来,鄙人就为尊夫人开三副温补之剂,此方温养肝木,蓄贮肾水,如今用药也正应时令。”老医生低头拟了一方子,意思是这药倒是不便宜,不过你要是有钱,端视可以没事替小娘子进补一下。我看里面有几味雪莲、鳖甲、丹参、鹿角霜的大补之药,再配上其他川芎、熟地、蜂蜜等十几味药材倒也用的贴切,也确实不是一般人家能负担的起的。“这里还有一剂,用文火煎服,十日方见成效。”我又接过,听出来这是管治病的。但是具体的病根不在此处,还需要再想想别的办法。李初晴知道自己内力修行并不高明,而多数也都是靠自己摸索前进,难免在往日修行上,留下了隐患,初时并不太在意,但是此时她元阴外泄,纯阴之体亏缺,往日隐疾就渐渐的显露出来,所以今天领她出门看病,她也没有讳疾忌医的拒绝。“妹妹,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问,但是我怕有些关联。你这些年来,有没有身体什么地方一直有些小的不适之处?”三娘想起一件事来,试探的问道。“好像是有点小毛病,不过都是以前练些旁门左道的功夫落下的暗伤,应该没有大碍吧?”李初晴回道。“我……”三娘犹豫了一下,却也没再追问下去。“这位夫人,可否让老朽为你请上一脉?”老医生点了点三娘说道。我以为三娘身体也有什么隐忧,就吩咐三娘快坐下请老医生为她号脉。老大夫沉吟片刻,微笑着说道:“如果老夫所观不差,尊夫人已经有了两月的身孕,老朽在此恭喜、恭喜!”我本来就心理成熟,人也长得壮实,给人一看就是二十多岁的感觉。而三娘如今看来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在老医生眼里,即便我没有刻意介绍,也能让瞧出这是一对般配的小夫妻。付过诊金酬谢老医生,我拥着三女进了旁边的酒馆休息。“是真的吗?三娘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心里欢喜的搂住三娘柔嫩的腰肢,有些埋怨的问道。“咳咳……”三娘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的用眼瞥了站在边上的郭芙一眼。“人家也拿不准,怕又像前番一样空欢喜一场,所以想等确定再说。”我这才想起来,只怕听见这话,最不开心的怕就是小芙儿了。“看我干什么?三娘要有小宝宝了,我自然会喜欢的不得了的,嘻嘻……”出人意料的是,郭芙居然并没有生气。“芙妹,你不气吗?”三娘拉着郭芙的手,小声的问道。“气是肯定有了,但是谁让三娘是我的好大姐呢,你照顾了这么多年,大哥对你的那份心意,我都看的清清楚楚,自然不会真的气你了……”话虽这么说,但是她眼中却含了泪水,可见心里还是有许多委屈没法说出来。三娘心里有愧,眼神示意我,让我好好劝劝郭芙。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时候让我去踩地雷那也是无奈之举,初晴内心细腻但是嘴上缺笨,动刀子比动嘴顺溜,也不像柳如是那般懂得察言观色,居中调停的活计明显的指望不上她。“芙妹,这个生老病死,皆是天数无可避免,你莫怪三娘,你要心里有气,你打我几下。”我硬着头皮凑上来说道。“不了,我心很乱,我想回家。”郭芙站了起来,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心里一凉,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如果这一次郭芙真的不肯原谅自己,那只怕要结一世的仇了,自己却不知道该怎生安慰她好。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悲喜两重天讯息,搅的再没了游兴,匆匆的回到了茅舍。一到家,心思最为敏感的柳如是就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初晴与众人说了,如是和洪凌波也默然,也想不出一个能够解决的办法。一时间,这个曾经甜蜜温暖的小窝,变得十分令人压抑。郭芙自打回来变得很沉默,终日里也没有一句话,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笑、不敢闹,也不敢大声喧哗。终于在三天后,她带着洪凌波出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信:“大哥,我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这样的叫你……芙儿还需要时间去想明白,理清楚我们的关系。芙儿一直以为,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动摇我对你的心,但是现在,芙儿真的觉得自己的心碎了。或许是芙儿还太小了,也或许是芙儿还很天真,但是芙儿心里也有自己的感受,至少现在,芙儿恨你。芙儿没法天天面对你们亲亲我我,而把我排除在外,所以芙儿决定离开。而这些年来,你让芙儿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个人都要选择自己的路,走一条不平凡的路,注定不能一生都躲避着家人的呵护之下,所以这个想法也激励着芙儿决定去闯一闯。凌波非要跟着我,那就由着她了,芙儿也需要她的江湖阅历。或许不久之后,你就能听到大侠郭靖之女会做了某某事,但是或许在那之后,你就会听到‘越女剑’郭芙女侠和‘凌波仙子’洪凌波在江湖上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芙儿会万事小心的,所以勿以我为念!妹:郭芙字。“我收起信笺在初晴眼前晃了晃,问了一句:“是你让凌波陪着她去的?”“没有啊,不过这丫头可真够机灵的,凌波跟我闯荡了江湖近五年,平日里的事情都由她打点不说,江湖上宵小的伎俩她也都清楚,所以郎君大可不必担心。”初晴凑过来读了两段,大体上知道了发生的事情,微笑着打趣道:“不过,你不去找她吗?小芙儿这次可是真生气了,如果真有什么江湖的风流侠少追着她,看你气不气。”“你要是没忘了陆展元,会不会跟别的男人跑了?”我醋意上涌,没多想的讥刺一句道。我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话太过分了,看初晴一副惶恐欲泣的样子,赶紧搂着她道歉道:“对不起,晴儿,我不该拿你撒气。”“你啊,从来都是恣意妄为的伤害人,之后才想法弥补。要说我是小芙儿早就被你走了。”初晴不解气的嗔道。我心知自己的毛病,不禁长叹一声:“哎……我也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但是也老是不自觉的犯浑……我好好改就是了,你们平时也多提醒我。”李初晴也发现自己犯了以前的坏脾气,跟我道歉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说那话刺激你,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呢?”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人一旦有了生死的领悟,性子中的暴戾之气也都如同生前事一般随风而逝了,不然怎么叫做生死顿悟呢?不然以她以前的性格,早就一蓬冰魄银针伺候了。我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还算关心芙妹,一早就把软猬甲给她穿在身上了,这样在外面遇到危险的机会也小得多,一边盘算着说道:“芙妹应该会给家里寄个信,不过我想我也该给郭伯伯和师傅寄封信交代一下。对了,有办法和我妹子联系上吗?”我问了句。“有的,她那带着我和她联络的信鸽,如果她们找到地方落脚,凌波应该会及时把消息递回来。”李初晴点头说道。我看她面色有些苍白,才想起来她现在身子还没有大好,不禁心痛的问道:“身子觉得好点了吗?可惜我义父传的内功也不是玄门正宗的功法,不能固本培元,不然到是可以助你调养身子。”我叹道。“义父?”李初晴靠在我怀里问道。“呃~~~我义父是为隐士高人,他叫做‘西门庆’。”我知道欧阳锋和李莫愁有梁子,怕她不高兴就随便打了个岔,自己进屋去写信去了。午后,三娘陪着我又进了东城,去驿站发了两封信,一封是给郭府,另一封这是给莫三。之后,我又领着三娘走了几家买房子的人家。临安是天子的临时行在,又是江南繁华富庶之地,地价高的吓人。我此次出门身上携带了五千两银子,但是一群人一路上开销加上周济穷人,我现在手里也就还捏了三千两上下。一连十几天,我才看到一套离城门进,但是地脚偏僻的一套三进院,即便如此,要是一次把它盘下来,那其他的事就不用办了。三娘也是操持惯生计的人,暗自在一旁犯难了。她心想如此下去,只怕不出半年,这一家人的吃饭都好成问题了,更别说买房子置地了。我心里虽然有了赚钱的计划,但是心里也还没底。要说我可不怕缺钱,但是去偷去抢终究不是正路子,我总是惦记着靠双手勤劳致富。这也是我今天出来没带着初晴的原因,不然这婆娘又好撒么着那家富户的宅院金库了。我心想来临安本也是暂居,偏僻点也无妨,我就跟那家主人磋商半天,以四百八十两的价格签了一年的租约,包下了一套三进十间房的敞亮院落,刨去正厅、花厅、书房、柴房,也足够每人一间房间。又置办了一大家子吃喝拉撒睡,吃的用的都是开销,等办齐了最起码的桌、椅、床、褥等生活必备品,我手里也就剩下八百两银子了。正好当天凌波小妹的信鸽也飞回来报信,说两人现在在湘西附近协助当地官府捉拿一伙土匪,想来还要住上一阵,让我们不用担心。李初晴把要搬家的消息递了出去,告诉她们俩地址在何处,吩咐徒弟看郭芙气消了就劝她回来,才把信鸽放出。我交给三娘一百两,作为当月的生活费,安置好一家人,自己神神秘秘的出了门。等我回来后,也不和所有人招呼,扛了大袋小袋,瓶瓶罐罐的材料就进了一间空屋,吩咐众女不要打扰我。初时三女加上丫鬟小绿都没上心,但是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也没见我出来吃饭,就派小绿去请,让我三句话就给打发了回来。众女纳闷,却又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只能任凭菜饭都凉了就坐在厅里闲等。一直到快晚上十点,初晴有些忍不住说道:“今晚第一天搬家,他就自己闷在屋子里,真是好不懂得疼人的道理,让我们在这陪他在这挨饿,也不说一起吃顿热乎饭再去忙活便是。”“哈哈,那还不是因为为夫等不及,要给你们一个天大的惊喜。”我一下午被化学试剂和氨气熏的有些头昏,眼睛也微微被刺激的有些发红了,有些落拓的从对面屋里出来笑道。还没等三娘发问,我把手一摆说道:“先吃饭,作为刚才初晴嚼我舌根的小报复。”三娘和如是都笑。初晴不满的嗔道:“好稀罕吗?才不看呢。”我知道她最近来事儿,心情起伏不定,也不跟她计较,搂着她说道:“好了,别那么小气,一会儿你一定会喜欢的。我为了咱们家百年大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说,还落埋怨。来,亲相公一口,不然我可伤心了。”初晴也知道自己乱发脾气不对,深情款款的搂住我,在我面颊上亲了口,算是到了个歉。“好了,你看晴儿和如是都被你勾的,怕是连饭都吃不下了,你快带她们去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吧,我和小绿去灶上把菜都热热。”三娘发话道。“主子,还是我去吧,您歇着。”小绿家里受我许多照顾,她本身是丫鬟,却不是奴婢,不说签契卖身的那种,所以小绿待我比郭芙还要亲厚些。此次郭芙出走没法带她,所以我就让她来照顾有了身孕的三娘。我说道:“那好吧,且随我来。”我说完,就拉了三女来到了自己小小的实验室。当十几面书本大小的方镜出现在三女面前时候,她们都被眼前的从未见过的稀罕之物呆住了。我非常满意她们的表情。自打那天三娘抱怨铜镜照不清相貌,我就灵机一动,既然现在玻璃都有了,为什么不尝试着做制镜的生意?这门生意在现在的科技水平下,至少能保证我可以垄断个几十年。如果走高端手工路线,赚的钱只怕打着滚花几辈子都花不完,不过我也是被逼到这份上了,要不是生活逼着我想辙赚钱养家,我才懒得出这份力。我今天刻意串了好几家土产杂货买回了试验器械,又去转了好几家药材店和城郊三清观。我从道士那里买了许多硝石,水银、明胶等化学材料,以避免被有心人偷去配方。这才经过大半天的配比归类,经过了几十次的失败,终于制成了这么大大小小的十几面镜子。“相、相公,这就是如是的相貌嘛?你跟我说说,如是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如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柳如是没敢用手去碰镜子,怕有什么忌讳,一面摸着自己的俏脸问道。李初晴反应最快,拉了我跟她一起站在镜子前,先看看镜子里我的相貌,再看看我本尊,才惊奇的发现,果然是一模一样,不但相貌完全一致,就连自己没一个动作,都能完全同步的映衬出来。“这真是件宝贝啊……”初晴惊叹道。“相公,此物是?”三娘抽了两眼,发现自己面容果然红润细腻的可以堪比如是这样的双十年华的姑娘,心中喜不自胜,扭头问我道。我坐在凳子上把三娘搂着抱到自己腿上,笑着说道:“茵儿你那天不是对着镜子抱怨说看不清吗?这是黄岛主制作琉璃的配方之后,留下的注解。你观此物如同古井无波的深潭一般鉴人纤毫可见,我意欲将此物命名为‘云梦宝鉴’,不但咱们可以自己留用,也可拿去卖与富贵人家……嘿嘿,打劫?那个太没技术含量了,为夫最喜欢明着敲竹杠了。”我一番话,让三女不禁喜笑颜开,纷纷围着镜子七嘴八舌的一会儿稀罕一阵,又绕到镜子背后却发现只有一块靛青色的平面,伸手摸摸却什么都没有。我笑着看她们那好奇研究的劲头,也不打扰她们。我也总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这几面镜子里,也不是所有的都制作精良,有的玻璃里面有气泡,需要切割处理,我手里还有一块金刚钻,这东西拿来做割玻璃这一行祖师爷传世的开山法宝也不为过了吧?还有开始的几面,硝酸盐涂层抹得薄了等干了以后想再补料也来不急了。前前后后加上失败的几十块废料,五百两银子就这么进去了。不过我想,等明天去按尺寸去铁匠铺定制一批锡框、银框回来镶嵌起来,大的镜子足以卖几千贯,小的一面也至少能卖三百贯,也是有大大的盈余。可惜此时官家禁止贩卖铜器,而且铜的价格也高的惊人,反倒不比用银器妆点划算。此时小绿也被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吸引了过来,围着镜子前后转了一圈,吓得说出了妖孽,让大家听得不禁全都大笑起来。不过,没三天,我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出镜子来找事了。这时候,三娘进屋擎着一面精致的银粧镜,坐在我对面问道:“过儿,你看我这里有一颗痣啊,颜色挺淡,以前铜镜都照不出来。你说我要不要点掉它?嗯,我还是先去三清观去求清闲道尊,给我相一相这颗痣做何解吧。”“茵儿,别这么絮叨了好不好,你都说了九遍了,为夫看看……这不是那颗富贵痣嘛,要不说你旺夫呢,以后咱家一定家大业大,仓满人丰,百子千孙,人丁兴旺。我看那咱要是生个儿子,一定是文曲星下凡,要是个姑娘呢,就是善财龙女转世……”我虽然不耐烦,但是看三娘开始扁嘴不高兴了,还是要一堆好话哄着,直到她笑逐颜开心满意足的走了才算完。“杨郎……你看看我最近肌肤是不是干涩了些,这里、这里,你看我笑的时候,是不是会有一道很深的笑纹……”刚送走三娘,李初晴又举着镜子过来撒娇。“宝贝儿啊,没有的事,你笑起来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看的相公心里都痒痒的,至于皮肤有些干涩嘛……他们勤练双修功吧,很快就会好的……”说着把书房的门一关,就听见屋子里传出“咿咿呀呀”的呻吟声,还有桌子不堪重负的“吱扭吱扭”的令人充满遐想的声音。过了半个时辰,一脸倦色,满面红润、羞媚含春的李初晴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而我则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哼着“给我一支烟”的小调。“爷~~~”柳如是撒着哭腔就冲了进来。我心想,我滴妈耶,我悔不该……这镜子综合症,一直延续了半个月,才渐渐的平息了下去。又过了一个月,这天我正在屋里看书,如是陪着三娘去买菜去了,家里只有我和初晴两个人。我心里盘算着路程,估计莫三快到了有好处大家分,这产业我还有许多用到莫三的地方。比如说进货,不能一直都在三清观买那些药品。再次,明面上,自己不能琛头,不然的话,那些道爷们化学家们万一发现其中的奥秘,自己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还有产品的销售、包装,自己的点子都没有莫三活泛。原本我给莫三寄信的目的就是能试验成,就大家一起发财。要是实验失败,也要从我身上攥出个万把两银子周济周济自己。现在万事具备,只欠莫三这一阵东风了。“杨过,出来。”我正喜滋滋的泯了口茶,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很大声的喊自己的名字,推门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打断了自己的发财梦。定睛一瞧,却是黄老邪。“师公,怎么是您老来了?”我赶紧笑着出来迎道。“哼,我问你小子,你把我徒儿和小芙儿怎么了?”黄老邪抬着眼没理我,冷哼了一声问道。“这……我们吵了一架,她说要出门散散心,我叫结拜的干妹妹陪着她去了。”我删减扼要,避重就轻的说道。“孔夫子春秋笔法你倒是学的不错,就是这么简单吗?你说的干妹妹,是不是李莫愁那妮子的徒弟?”“杨……”李初晴听到我在前院和人说话,就从后院跑过来看热闹。没想到,只看了一眼就把她吓得魂不附体,原来是自己最忌惮的人之一- 东邪黄药师。黄老邪一愣,恍然醒悟道:“你这丫头果然没死,倒是这小子肯为你骗尽天下人,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徒儿在哪里?”碧波深寒是他配制的,自打他在江湖上听人说起李莫愁之死,他就上了心。又担心自己的小弟子吃亏,因为自己这些丹药,都在陆无双身上,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知道。“师公你听我解释。”我急着说道。“你不用解释,休要想用假话蒙我。”黄老邪举掌便打,一招“月影缤纷”罩向我左胸期门穴。我很囧,是你问我话,又不让我回答,这老爷子还真是够邪门的。看黄老邪来势汹汹,吓得我赶紧闪身相避。“杨过!”李初晴看爱人吃亏,回屋取了剑就要上来帮忙。“就是你祖师婆婆来了,老夫今天也照打,何况你这点道行。”黄老邪对李莫愁更不客气,眼见她剑法中胁下的破绽,弹指神通叱的一声,初晴就应声倒在了地上。我看的心惊,但是也趁机抱着初晴跳出了战圈。这独孤九剑的找破绽,加上黄老邪的弹指神通,这江湖上除了老顽童那种练了七八十年的老怪物以外,谁还能当得下这一石头?“无双现在没事,她陪着程瑛姑娘北上,去华山了。”我趁机说道。李初晴惶恐的躺在我怀里,眼神中示意:你不是他对手,快跑!我摇摇头低声吩咐她稍安勿躁。“那她是怎么回事?”黄老邪指着还躺在我怀里的李莫愁说道。我心道这件事总有一天要大白天下,咬咬牙说道:“她是我的爱人……”“哈哈……爱人?那芙儿怎么办?你个负心薄幸的浑小子,我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你。你的玄铁剑呢?”黄老邪一生视礼法如无物,但是他此生最重情字,自从爱妻去世,几十年都未再娶就可见一斑。如今自己的外孙女吃了亏,他怎么能不动气?我听他说,只是教训教训,看来今天倒是死不了了,我躬身说道:“那就请师公指点。”我也知道自己这点本事能不能自保还难说,取出玄铁剑来也不托大,行了一礼后,中平疾刺,那玄铁重剑化作一团乌云闪电,夹杂着如同奔雷的声音眨眼间就到了东邪的面前。“来得好。”黄药师虽然气愤杨小子的为人,但是就看这一剑,这小子对剑道的理解已经达到了登堂入室之境。我这一剑不但周身严密没有一丝破绽,而我动中取静,全身异常放松,一旦我抢攻逼黄老邪应招,就是我施展雷霆一击之时。黄老邪暗暗点头,这臭小子的资质,比郭靖那傻小子强了何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悟性只怕能和自己当年,也是有过而无不及。那一连串的奇遇,即便是他这样几十年矗立江湖巅峰的大宗师都不禁为之侧目。我一柄重剑点、刺、挑、挥、扫看似随意切简单,但是却正应了剑道中,大道至简、大巧无方的至理。黄老邪一身功夫,无论是玉箫剑法、旋风扫叶腿法、落英神剑掌,还是他最得意的奇门五转都带有一个幻字。除非他只用弹指神通,或是吹奏一曲碧海潮生曲直接震晕我,不然就算他有一个甲子的功力,在短时间内也讨不到好去。黄老邪当年第二次华山论剑之时,就吃过傻小子郭靖的暗亏。心知自己不可想让,不然连自己一个徒孙都拿不下来,可真就老脸丢尽了。心里越是这么想,他连变十余种拳法,却始终难以找回先手,而自己灵鳌步再过变化,都始终摆脱不了那玄铁剑的气场,这把剑着实诡异的紧。三十招一过,我倏施诡招,招势一变,掌影飘飘,出手快捷无伦,人几乎幻化成了一道残影,按照先天五行遁地之法飘移。这一来,我即便是不理会黄老邪,自顾自的使玄铁剑法也无法捕捉到黄老邪毫无规律飘忽的身影。再斗五十几个回合我只感呼吸急促,又似一座大山重重压向身来,眼前金星乱冒,堪堪抵挡不住。黄药师出手极快,攻势又盛,虽然时间极短,却比刚才攻势强度大了许多。让我如同捕风捉影,累得双手有些发软,越来越是难挡,却将辛苦建立起来的均势丢失殆尽,完全陷入被动的局面。我有心弃剑用降龙十八掌和黄老邪对攻,但是自己所有的功夫加起来,也比不上一把玄铁剑上的优势,如果自己弃剑,那就不如直接投降算了。我进退维谷,黄老邪也是动了真怒,只见他头顶雾气氤氲,显然是用了极上乘的内功心法,他本来以为我玄铁剑沉重异常,就算我能挥舞的动,耐力也必不长久,只要自己施展出奇门五转神功,一定能很快的逼这臭小子弃剑认输。却没想到我内力如此绵长,眨眼间剧斗了百多回合,居然还能支持的住。要说直接宰了我吧?且不说不合女儿、外孙意思,而且这小子也确实帮过自己大忙。从哪一方面讲,他也不能真把我怎样。我心知这么拖下去,不用百招自己必败无疑。东邪的奇门五转让我无处借力,我此时心急如焚,弃剑与不弃都只有败亡一途,不禁令我进退维谷。在这危难之际,我心中隐约的捕捉到了一丝灵感,但是形势危殆,我也没有时间去考虑那点灵感到底是什么。迫于无奈之下,我玄铁剑斜斜扭扭的刺出,自顾自的捕风捉影,也全然不顾东邪在何处。“噫?”这看似无意的一剑,却让东邪微微一讶。“好小子,看你从来不练独孤九剑,却没想到对这套剑法,也有这样的理解。”黄药师哑然而笑,没想到他居然被我逼得,先使将出了独孤九剑。黄老邪不管我是被逼急了,还是使出剑法来提醒自己领了我的好处,欠了我的情。不过,黄老邪就是黄老邪,别人以为宗师级的人物干不出来的事,他却干得出来,我这样做法更是激起了黄老邪的斗心,手上不但没放松,反而加紧了对我攻势。我心里叫苦,我暗道失算,居然忘了黄老邪是最好面子的人,自己弄巧成拙,面对黄老邪凌厉的攻势,再次被迫转攻为守。我也只是知道独孤九剑的原则和剑意,但是总诀和九式剑诀我却根本没有仔细研究。我又守了三十余招,真气再也难以为继,被黄老邪一击拍在剑脊上,紧跟着一脚踢在我的左肩,“砰”的一声我闭着眼撞在了自家院墙之上。“流云万变,却从风起。”我坐在地上吐出一口淤血,闭眼倒地的一刹那突然顿悟那所谓的以静制动,后发先至的原理。原来是这样,捕捉气场、水流的运动皆是预判对方下一步动作的依凭。我想至此,抛开手里的玄铁剑,捡起旁边自己削制的一把木剑,也不睁眼的正面对着黄老邪。黄老邪微微一晒,只当此举是我故弄玄虚的伎俩。他心里倒是赞了句这小子是个硬骨头,但是看我捡了一把木剑,又全身气场外放的对他挑衅,他不禁更怒。虽然刚才一脚已经把我踢得吐血,但是实际上他还留了三分余力,只要我就此认输,跟他认个错,他也就饶了我了。不过黄老邪一旦真上了火,他也顾不得会不会伤了我了,全身罡气直接撞击上我外放的气场。黄老邪一举轻易的破开我的护身气劲,心道这小子果然在摆空城计。他一张拍向我胁下,这一掌拍实了,我至少要报销根肋骨。被点了穴不能说、不能动的李初晴看我不看也不动,着急的呜呜哼着,却连手指也动不了。她眼中的泪已经止不住的夺眶而出,更急着运内力冲级被封住的穴道,但是她本身内力根底浅薄,此时心浮气躁之际,更是被内力反击的眼底都出了血,鲜血混着泪水涌出,却没有让场中激战的一老一少注意到。就在黄老邪掌到的一刹那,我一拧腰,身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闪开了这开山裂石的一掌。黄老邪大吃一惊,心想难不成这小子练得是达摩易筋经?怎么能够将身体肌肉、骨骼组织协调到如此韧性?他犹自不信邪,欺近我身边,落英神剑掌八掌齐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递向我。我犹自闭着眼,嘴角却带了微笑,每每都在千钧一发、间不容发之时躲开黄老邪的招式,就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一般,根本抓不到我。我在微笑,因为我终于看到了那扇境界之门。自从我十几天前进入了先天境界之门,我就一直在思索自己今后修炼的道路在何方。我这顿悟出来的身法,就如同不腐的流水任你强加于多少力量,最终也无法阻断、破坏水的本体。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上善若水任方圆。这个领悟听似简单,却是我结合了自己多年军旅生涯,重生后数年来的勤学苦练,乃至西毒传功和神雕赠灵药许多的奇遇才造就了今时今日的我。黄药师攻了三十七招却根本没有碰到我的衣角,而我一直都闭着眼没有反击一招。黄老邪心中讶然,知道今天再也讨不到好处。“哼”了一声,双袖一甩,罢手不打了。我知道今天算是躲过了一劫,擦了口边血迹坐在地上呼哧的喘着粗气。“臭小子,今天算你躲过一场。”黄老邪很不情愿的说了句。“多谢师公手下留情。”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黄老邪虽然使出了看家本事奇门五转,但是他也并没有仗着功力深厚欺负人,不然碧海潮生曲一出,自己和初晴只怕小命难保。“哼,老夫可不想让你落了口实,说我用你给的功夫来打你。”黄老邪虽然气小了些,但是心里依然对我那套奇异的身法耿耿于怀。他却不知道那套身法是我山洪练剑、长江遨游三日打下的基础,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将真气如此运用的法门。“你那套身法是怎么回事?”黄老邪依稀记得老毒物有一套灵蛇拳法和我这小子的这套身法,有些许相似之处,但是所谓道法殊途同归,我却没想到我确实将灵蛇拳法和后世金蛇郎君的“金蛇步”的理念,杂糅进了我的身法当中。“我在剑冢时候,被神雕扔下山洪练剑,多有些体悟,刚才忽然灵光一闪,就使了出来,还不成熟,请师公指教。”我话说的含糊,你不把前前后后的因果讲清楚,让黄老邪指教个屁啊?但是我这次是学精了,对于黄老邪这种翻脸不认人的,我是再也不能给他新启发了,不然他哪天再看自己不爽,哪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黄老邪哼了一声,没再言语。“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但是你要敢对不起芙儿,老夫追到天边也毙了你。”“弟子不敢……”我心想,你要是知道我把你徒弟也吃了,不知道是不是就好直接把我拉出去,弹小弟弟弹死……“这是九阴真经的总诀,你拿去吧,省的再有说嘴说老夫欠你的情。”黄老邪从怀中取出几张纸扔到空中,自己飞身出了院子眨眼间不见了。第五十八章初习九阴,密室疗伤祸变福;怀胎十月,杨家长女降凡尘。我一愣,从空中接过平稳落下的武林至宝。黄老邪不是发了誓不学九阴真经的吗?我却不知道,这正是黄老邪为我向女儿求的。黄蓉心想这功法早晚要传给我,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给了自己的父亲。我没再细想,回身来看初晴,却把我吓了一跳。“晴儿,你这是怎么了?”只见李初晴雪白的前襟上满是桃花点点,正是刚才真气逆运所致,但是最让我触目惊心的是,她双眼的血泪横流,七窍中分别有鲜血向外渗出。“我……杨郎……”李初晴真气紊乱,气息奄奄微弱游丝的唤了一声。“怎么会这样?我们去医馆!”我惊得就要抱着她去医馆看大夫。“不了,奴家多年来赤炼神掌积累的毒素入脑,只怕活不到一时三刻了……”李初晴摇摇头说道。“不会的……”“这是怎么了?”三娘带着如是和小绿采买回来,看到院中狼藉,李初晴躺在院子中,倒在我的怀里,不由大吃一惊,东西扔在地上,跑了过来。“黄岛主来过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但是我心里是否真的如此平静?三娘默然,知道这样的结局几乎是必然,却没想到自己和如是出去采买却躲过了一劫。“这都是命……不怪谁的,黄岛主也没有对我下重手,这……这都是命……能够多得这么多日子侍奉郎君身边,晴儿已经觉得很幸福了,也让晴儿忘了,自己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这些日子来,晴儿吃得好睡得香……但是,怕是老天爷要收我吧……躲不过的,不要怨别人,不要为难芙妹和无双……更不要找……找黄岛主……”她心里才不管郭芙的感受,但是她看在眼里,没有二十年的时间,我不可能打败东邪,所以她不想我为她再受到伤害。当李初晴抓着我的衣襟吩咐的时候,我听见自己衣服里有“刺啦刺啦”的声响,想起来九阴真经里面记载有起死回生的疗伤篇。我急忙翻出来一看,果然在其中。“晴儿,别睡,相公有办法了,别睡、千万别睡!茵儿,我要和初晴闭关疗伤,七天内不能收到任何打扰。帮我们准备好水和干粮。不管是谁来了,都挡下。就是大哥来了也挡下,就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其他事说什么都缓缓。”我看着初晴印堂已经显出一片青黑色的印记,知道毒素快要扩散啊开来,急忙叫道,后边两句却是和三娘说的。三娘看我说的郑重,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就拉着如是和小绿去收拾准备去了。我抱着意识有些模糊的初晴进了卧室,但是我却有些作难。初晴此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我不得已先大耗真元的替她封住奇经八脉,希望能止住毒素的扩散,但是李初晴却还是没有清醒过来。这时候三娘已经把准备好的东西都送了进来。“茵儿,你们多受累了……这时间太仓促,我来不急和你们解释了,不过别担心,等我出关再和你详细说明。”我再吩咐一次,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不然两个人都有走火的危险。“放心吧,不用担心我们,快点医好初晴,我先出去了。”三娘不愧是贤淑持家的大姐,虽然心里担心又有许多疑问,但是在这分秒必争的时刻她也没有让自己的男人为难,很体贴的没有多问一句话。等三娘走了,我割破自己和初晴的手指,用两滴血做了最基础的血型测试,万幸的是初晴也是O 型血,和我自己相符。因为救初晴的最大依仗就是靠自己的血……我虽然多情,这是我最大的缺点,同时也是我人生最大的弱点。你可以说我情商低,但是我不在乎,弃身锋刃端的觉悟都没有,怎么能称之为一名合格的军人?更何况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我就是要博一铺大的,看看是老天要我两个都死,还是让我俩都活。事实证明,蛇胆能中和毒素,但是却不能完全避毒,不然另一个时空的我也不会被情花毒折腾的死去活来。我就是想靠自己身上的学来中和李初晴身上的毒素,然后凭借自己先天之体慢慢化毒。然后,等李初晴醒来之后,再传授给她九阴真经的疗伤篇里面的心法。这样做,能不能行?我心里一点谱没有。不过这都是被逼出来的办法,不然怎么办?我不会一阳指,不会先天功,一灯大师在几千里之外;临安城即便有名医,也未必能救治这种牵涉到脑的复杂病症,更何况一般的世间名医又哪懂得医治这些内伤?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拿着两个人的命去冒险。为了应付特殊情况,我连上次打赵志敬时候顺来的一瓶九转龙蛇丸都准备好了,以备不时之需。此刻我内心盘算着,等给初晴治好了伤,说不得临安皇宫里的龙肝凤脑也要顺点回来。我割开了自己和初晴左手的桡动脉和右手的桡静脉,并且将伤口对在一起,用内力压迫血脉流动。血液由我手少阴肺经起始,经由初晴的手阳明经入督脉,再由督脉入手少阴心经的桡静脉。如此一来,初晴的脑部充血的部分就会在形成一个局部的真空,真空又会将有毒的血液抽回督脉。我不敢让血脉催鼓流动的太快,怕初晴虚弱的身体受不了。我运功置换血液用了两个时辰,等初晴醒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又回复了白皙。当她睁眼时候,却发现我双臂已经黢黑,动脉透过肌肤却是一条诡异的青气。“不!你疯了?你这样会死的……”初晴一看两个人的姿势一下就明白了,挣扎着要挣脱开来。“气血不要有波动……不然咱俩都玩完了,现在安静一点!”我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我也被初晴的这个极为危险的动作惊出一身冷汗,忍不住语气重了点。我忽然通过真气察觉到她脏腑深处,藏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介质,这种类似于寄生虫类的东西显然不该出现在人体内。初晴这才想到,这时候再挣扎,我也会被自己害死,不禁小声的哭泣道:“我死不足惜,你却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傻?”“傻瓜,谁说我们会死,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我看她还想再继续说,赶紧抢先说道:“好了,现在不是纠缠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你试试运气到左胁下第四根肋骨,看看有什么感觉?”我把我发现的东西描述了一遍。李初晴微微吃了一惊,这正是困扰她十几年的沉疴,不用我说,她也知道自己内息上出了严重的问题。我听她讲述了一遍病症,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感觉不是内力出了岔子,我想办法看看把它帮你逼出来,要忍着点疼千万别动。”初晴忧心忡忡的点点头,她知道单从内力上说,爱人自然比自己更有发言权,也相信我不会害自己。那血液中的异样似乎有质却又似无形,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我颇为疯狂的血液置换大法将那东西,随着血液逼了出来,让我随手甩到了地面上。我一心专注于替初晴疗伤,没时间理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轻轻的问了句:“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嗯……不过头还是有些晕晕的,看东西模糊……”初晴说道。“那可能还是余毒未清,或是血液压迫视神经。”我小声的嘀咕了句,接着说道:“我们要一起闭关七天,一定能将你的内伤隐忧全部解除,所以别担心,会好起来的!”我一边替初晴包扎伤口,一边把疗伤篇的心法传给了初晴,并且解释了其中部分晦涩难懂的地方。我练习了两年锻骨篇的功夫,对真经上道家的用词也都熟悉,所以这些小节上难不倒我。“你那赤炼神掌的内力对身体终究是个隐患,我想借此机会帮你把它化去。”化毒成功,我一甩手,将一滩黑血甩到墙边,伸手取了三颗九花玉露丸和一颗九转龙蛇丸服下,一边说道。初晴说道:“嗯,好吧,终究是旁门的功夫,也容易被人认出来……”“不会后悔吗?”我盘膝而坐,打算尽量恢复些真气,一面试探的问了一句。“以后有你保护我,我还怕什么?”初晴微笑着说道。“呼……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这是你成就绝世神功的机会也说不定。”我心里话说:你能看得开这点,我才真的敢把绝世神功传授给你,毕竟有黄老邪这个前车之辙,当为后世的明鉴,万一初晴再次变回李莫愁,自己又该如何面对?“绝世神功?是什么?”初晴本来有些失落,但是这时候一下子给勾起了兴趣。“哈,先别忙打听。你答应我,今后绝对不能用这功夫出去胡作非为。”我决定让她立个誓。“你要信不过我,我不学就是了,反正我以后就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了。”初晴帮我把腕上的伤口包好,听我这么一说眼中不禁一黯,知道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让情人心里还有戒心。“那如果被你的仇家认出来,打你杀你怎么办呢?”我心想反正要坐七天七夜,闲来无事,不如开导开导她。“不能打就跑呗,实在跑不了就让他们杀了便是。”初晴只当我有意为难作弄她,心里不高兴,语气也有些厌烦起来。“傻瓜,这些事都要女人出头,那要我这当男人的做什么?”既便我如此说,但是我也打定主意只将内功修炼部分传授给初晴,看不住自家的娘们算什么男子汉,我自信还能降的住自己的女人。“嗯……”初晴心头一暖。虽然恼我不信任自己,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无法令人放心,心里也不那么抵触了。一连七天,两人就这么正面相对,单掌相抵的开始运功疗伤。每到饿了渴了就抓些吃的喝的对付一下,没有入定的时候,我就跟初晴讲讲自己的往事经历,两个人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密切。初晴伤势渐渐稳定,视力也恢复如初,才让我松了口气,虽然我自己累个半死,但是这还不算完。初晴现在身上的毒功、内功都在我的纯阳内功炙烤下,如冰雪消融,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她旧伤未痊愈,我怕她身体弱,再感染风寒,所以干脆趁这最好的时机一鼓作气,替她打通生死玄关。为什么说这时候是替她打通血脉的最好时机呢?因为初晴体内的真气,都被我化去,而她的筋脉却有她二十年勤学苦练,拓展的很宽也很坚韧,只要我尽力施为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我也不顾自身的疲劳,将李初晴固定好一个五心向天的姿势,我自己一手罩住晴儿的大椎穴,另一只手抵在她百汇穴上,替她运转周天。我只是身体上七日夜不眠不休的疲劳,而我体内真气依然充裕,所以我才敢作出这么一个决定。等到我行功完毕,却见我已经汗如雨下,嘴唇泛灰白之色,显然损耗巨大。“杨郎,你脸色好难看,你别吓晴儿。”初晴醒来,回头看我脸色如此之差,吓得干净爬过来,让我靠在自己胸前低低的柔声问道。“嗯,我没事,辛苦一阵能享受到这份待遇,还真是不错。”我促狭的扭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很惬意的捕捉着初晴身上的芳香。“没正形,人家说正经的呢……”初晴笑着嗔了一句,但还是将自己的硕乳更向着爱人身前凑了凑。“对不起,每次都要你耗费心力的救我,会不会是我以前作孽太多,所以老天一定要惩罚我呢?”初晴含着泪说道。“别瞎说了,人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心有了善念,就能一念成佛,又何来惩罚一说呢。这都是些意外,不过只要我和你相信彼此,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拆散我们的。”我牵着初晴的手说道。“嗯,晴儿以后再也不要给你添麻烦了,再也不……”初晴心里甜蜜,将我的头搂在怀里呢喃道。“实力也很重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这才想起问自己刚才半天的努力有没有成果。“嗯,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妙用,但是我确实感觉到一股浑厚的真气,从丹田能够接通督脉诸穴,真的是传说中的龙虎际会的先天境界?”初晴诧异的问道。“呵呵,慢慢的你就能体会到它的妙用了。”那道真气正是我耗费了自身一成功力注入初晴体内的。即便是一成内力也把我累得半死了,可想欧阳锋当年传给我两成内力是多么大的恩情。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想念这个疯疯癫癫的老人了。如果欧阳老爹知道自己快要后继有人了,不知道会高兴到什么样子。“等我休息一会儿,晚点我们一起研究这个。”我想从怀里取出九阴真经,却一不小心连贴身收藏的素女经也取了出来。初晴看的面上一红,啐道:“都去了半条命了,还想这调调……”我脸上也是微微一红,说道:“不是这本,底下的……”将下面的真经手卷递给了初晴。初晴接过也没细看,看看天色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就说了一句:“我们先出去吧,省的大姐担心。”“嗯。”我给初晴喂了两粒九转龙蛇丸,看她元气稍微恢复了些,才放心的下了地。“嗯?”我忽然瞥见七日前疗伤时候甩出的两滩血迹。“你看看,你血液里有这么多五颜六色的东西,你身体能好了才怪呢。”我指着墙上那滩腥臭的绿色血迹说道。李初晴报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难怪别人骂自己是心如蛇蝎,看看倒也是名副其实了。我又发现地上的那滩血迹更是古怪。那干了的血色中有几点斑驳的阴影,以我的学识居然看不透那有点诡异的杂质是什么东西。“相公,你和初晴出来了,妹妹你好了吗?”三娘一直守在隔壁耳房中,听到我们推门的声音,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跑过来问道。初晴一笑,微微示意自己无碍了,一边高兴的挽着三娘。我看到三娘双眼微微充血,知道她这几日心里七上八下的过日子,想来比我们更为煎熬,心里忍不住的心疼,也不顾初晴就在边上揽着三娘胳膊说话,一下子就把三娘揽入了怀里。“我的傻宝贝儿,这两天都在这守着呢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事先跟你讲清楚,让你为我们担心了这么多天,这两天身子能撑得住吗?”我摸摸三娘还很平坦的小腹问道。“没事、没事……要不然我和如是也是闲着,就在边上做做针线。她今儿个白天守了一天了,这不你莫三哥来了,他们相熟,我就让如是去招呼我去了。刚才小绿还在,这不刚打发她去准备晚上饭呢。”三娘两三句话,把这两天家里的事说了下。莫三是今天头午到的,三娘不知道我的计划,所以也事先吩咐如是不要透露了云梦镜的事。“嗯,有我的如茵宝贝大管家在,那还能有差池?”我很满意三娘的做法,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说了句:“这七天真是把人折腾的累的不行,怕是你和如是这两天也是如此,一会子把大哥打发走,我们吃完饭早些安歇吧。”我一脸倦色的叹了口气,谁让莫三是我招惹来的,而且制镜行业也是这一大家子人,今后一段时间内的生计,一定要慎重对待。“还说呢,你俩身上都味儿了,我这就去吩咐绿儿给你们烧水。”三娘做个掩鼻的动作笑道,一面拉着初晴向后厨走去。我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以后不能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了。自己遇到事毛躁的性子还是没改了,如果这次出了什么岔子,如是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或许会难过一年半载,再去找个人嫁了?或许吧。芙妹呢?不好说,或许会延续个三五载能痊愈。但是三娘呢?自己和她两个人的孩子呢?这个把自己当成天,当成生命里全部的女人会怎么样?天塌地陷后的女人会做什么?我不敢想,但是她肯定敢干……所以,我已经不是那个无所牵挂的王老五了,我渐渐有了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庭。“过儿,刚才我打扫地上那滩血迹时候,发现一个问题。”三娘在浴桶外一面替我按摩,一面小声说道。“你也发现了?我认不出来那是什么。嗯……”我这才觉得自己终于缓过乏来,七天不眠不休虽然精神上还撑得住,但是我也已经是身心俱疲了。这时候享受着水疗按摩,又有初晴在桶里替我清洗,帝王级的待遇让我不禁舒服的呻吟出声来。听三娘这么说我毫不奇怪,看样子她是知道点什么眉目,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李初晴也关心自己身体到底有什么不妥,也竖着耳朵倾听。“在我们大理有一只五溪族,他们也称自己为黑苗,黑苗人最喜欢用各种蛊术……”三娘叹道。我突然醒悟道:“何阮君是黑苗人?”“应该是,因为这种三尸蛊是黑苗人才会炼的。其他部族虽然也有一些巫觋,懂得此术,但是黑苗人的巫蛊是最霸道的。”三娘脸色苍白的叹道,虽然她没说,但是我知道她是想起了死去的武三通。“我明白了,展元当年是被她下了蛊术……”李初晴忽然喃喃的叹了一句。我并没有吃两个死鬼的醋,人说是空穴来风,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从这一点上说,武三通和陆展元都是死有余辜。但是我心里却明白了,原来陆展元、李莫愁,甚至武三通都是被下了蛊,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个残局,好个何沅君,好个心肠歹毒遗害无穷的女人啊。我不禁感慨,又暗自告诫自己,以后与苗疆女人打交道一定要提起十二分的堤防来。我低低吩咐将那屋子打扫干净,不要留下隐患。我自己出来见莫三,柳如是知道自己男人要谈正事,乖巧的告了个罪回避了出去。“我说老三,听说你躲屋里闭关七日?研究房中术研究到你这份上,大哥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了。”莫三看我那份憔悴的样子,心领神会的拱拱手说道。“呃……大哥你想哪去了,是我的一个宝贝儿受伤了,我们闭关七天是为了疗伤。要不是怕你等得急了,也不会这么蓬头垢面的就出来了。”我很没风度的一屁股坐在了莫三对面,对于这个贱人,不像有孟珙和余玠在眼面前,我没什么好装的。“说正经事,这次这么急得请你过来,只能说,咱哥俩发了!”我凑近了低声说道。“此话怎讲?”莫三一听到说钱,立马眼睛瞪了起来,急忙问道。“哈,我先来问你,我要的玻璃工坊的工人你领来了没?”我喝了口茶问道。“嗯,都领来了,十五名操作工里面我领来了七个,都是三哥我的老家人,心腹都很可靠。三弟莫非是想在临安再起一摊?”莫三疑惑的问道。“大哥你随我来。”我说着勾勾手让莫三跟我去参观那制镜车间。“咝~~三弟所说的宝贝即是此物?难不成此物与那玻璃,有什么密切联系不成?”莫三首次见到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相貌,不由得甚是吃了一惊,上前指指戳戳的研究起来。我心里发笑,还是继续说道:“大哥你看此物如何?我将此镜命名为‘云梦宝鉴’,用锡器、银器将其包装起来。我这制造玻璃的半熟手的工艺不行,不然这镜子更透亮……”“这……此镜才真的能称得上正衣冠的宝鉴。却说这物以稀为贵,要说这商贾繁华,交运便利,临安乃是首善之地,这玻璃就让他们使劲做,往大里做。这制镜的配方,却是不能传给他们的。”两个月没见莫三已经蓄起了小胡子,这时候正在风骚的一边搓着胡子一边说道。“嗯,我还有个想法,今后有了这镜子一说,自然会引起商业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贤弟且慢!何谓连锁反应?”莫三骤然听到又一新鲜词汇,不禁打断问道。“呃……这就像在一根链条,你拽一下,可能会有很多新的产业连带着被拽了出来。比如说,有了新的妆镜,妇人们每天对着镜子试衣服、描眉抹粉的时间就长了,我们再重点推荐我们的香水,同时涉足服装行业,利用百味书屋发展的临安时报的读者群来引领舆论的导向。三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发达了?”我越说越兴奋,莫三越听眼睛越亮。“好,我们兄弟联手,就这么大干一场。”“呵呵,我管着出主意,你这勤快人就要去多跑腿去了。”我笑道。“嗯,那是哥哥的责任,不然你让我闲着还难受。”莫三已经让我勾画出的蓝图喜得有些抓耳挠腮了。心想自己自从认识了这位财神爷,不但财源广进,还在襄樊之地混出了偌大的名声。现在‘莫别情’三个字已经可以说是名动大江南北了,最近几个大国商也亲自跑来和他接触,如果没有这位好三弟,当真没有今天的莫三,所以他是铁了心的跟着我走了。两人也没忘了拉上孟珙和余玠,分别给二人写信,让他们也来临安商量发财的大计。在莫三强烈要求下,我接受了他赠送的朝园坊莫家的一处产业。那暂居之地被莫三盘下来当作工坊,专门生产和储存玻璃。我带领着一家子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朝园坊的霜园。这霜园取意“雨径绿芜合,霜园红叶多。”一座占地数亩的大院,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掩映在枫园山水之中。虽然不如北方园林的大气恢弘,金碧辉煌极尽奢华之能;也不若苏州园林般的一步一景如在画中游的浑然天成,但是也显出设计者胸中丘壑,匠心独具了。当莫三塞过地契时,我迟疑了一下就吩咐三娘收了起来。送走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张罗的莫三,我心中尚有一丝疑虑。看这园子的规格,少说也要二十万两才能拿下,莫家这份人情不可谓不厚,心想自己以前还是低估了莫家的实力。毕竟我和莫三的所作所为都摆在眼前,不论是莫家的一种答谢或是一种变相的感情投资,这份礼物我都受得。不过这位莫家家主的态度倒是令人玩味。要说不重视吧?人家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要说重视吧?从头至尾都是莫三跟自己单线联系,莫非这老爷子还在观望?现在,自己不过是跟莫三这一脉,或者说他本人关系亲密无间。虽说一世人两兄弟,但是一个口头上的未来家主,但是还是显得底气不足。不过转念间我即莞尔,自己和师傅呆久了,不自觉的学她没事爱在心底打打小算盘,看看有没被人算计了。将来自己是能在临安站住脚跟,还是只是个过客?如果自己飞黄腾达,自然有人近前巴结,真要是会襄阳,这园子难道还能霸占着不成?大不了到时候把地契还给人家就是了。解决了眼面前的烦心事,对园内略做修葺调整,一家人也就安心的住了下来。平日里,我也不去管玻璃作坊的事务,只是在霜园的后院开辟了一间暗室,专门负责镜子的加工。余玠接到了二人的来信,也来临安凑热闹,顺便准备参加科举,因而也住进了霜园西北角,门庭独立的别苑。孟珙已经开始主理军务没法脱身,也托余玠捎来万贯银钱,算作一成的干股。就这样,我们每个月也有一万余贯的入账,我也不多过问,全部交给三娘这个管账好手,带着如是和小绿去打理。我在霜园的生活,算在几年里最惬意的时光了。平日里和余玠一起读读书,互相讨论下自己的心得,或是跟莫三一起,邀约三五临安文士外出联络下感情。没事时候大被同眠和三个美人练练双修功,不但有乐趣,还得了实惠。不但我内力日渐精纯,三女也被我浇灌的更见娇艳。直到三娘的小腹渐渐隆起,妊娠反应日渐加重,这种荒淫无度的生活才渐渐收敛。我为了不让郭芙再伤心,也没敢再闹出人命来,因而夜里多是柳如是和李初晴相伴,而小绿则陪着三娘身边,照顾她的夜里起居。“又快到仲秋了,转眼间我们来临安也有大半年了。”三娘此时已经大腹便便,行动有些不便的由我搀扶着,在廊中一边散步一边说道。“嗯,也不知道芙妹和凌波妹妹会不会回来一起过节。”在三娘另一边搀着她的柳如是问了句说道,这几个月来她顶替了三娘的管家位置,不但要打理家中的事务,还要跟莫三去协调玻璃工坊的事。“昨儿个,凌波给我传书过来说,她俩在秦岭一带组织当地汉民南迁,只怕是回不来了。不过看这劲头,这丫头对咱们老爷的话,执行的还真是一丝不苟呢。”初晴现在几乎成了专属联络员,隔三差五的就要放信鸽联络一下,不过最累的怕是两只信鸽了。李初晴自从半年前修习九阴真经上的内功,凭借着她已经进入先天境界的优势,进境也是一日千里。不但功力比原来精纯了许多,并且也彻底的杜绝了练旁门功夫所留下的隐患。郭芙虽然气也消了,但是却在外面玩上了瘾,江南江北的乱窜,倒也成就了不少的义举。比如说,她俩在湘西帮着当地的百姓剿灭了一支百十人的马贼团伙;又在江北刺杀了蒙古人的一个千夫长;现在又窜到大别山里去寻找当地抵抗蒙古人的义勇军。虽然我猜得出来,应该是黄药师在暗中保护,才让她们俩这么横冲直撞都混得顺风顺水,不过相信不久的将来,越女剑和凌波仙子的名号,一定会在江湖上变得响亮起来的。“玉不琢不成器,芙妹平日里就是太依赖家人。其实她人聪明,脑子也挺活泛,现在能磨练出这么果断的性子,倒也是意外之喜。”我不想郭芙是被谁气走的,反而自鸣得意的说道。“你啊……哎!”三娘本想说点什么,但是忽然想起自己才是那惹祸的根源,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虽然凌波小妹来信说,芙儿已经不气了,但是真的能不气了吗?爱和恨是相对的,也是相连的,当一个人不恨了,那只能说她不爱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预兆。“过儿,你看是不是跑一趟,把芙儿接回来,如果……如果有点什么意外……”她本想说:“如果不行,我就先搬出去。”但是自己又觉得这样说,怕别人听的像搬弄是非,于是才改口说道。“嗯,等孩子出世吧,我就出去走一趟。”我点头答应道。我这些日子虽然过的放松,但是也没落下武学的进度。自从和黄药师剧斗一场,我也认识到了自己的许多不足。现在每逢满月,我都会跑到钱江岸边等候潮汐。我在桃花岛上住过三年,知道海边潮汐有信,每日子午两时各涨一次,这时红日当空,想来又是潮涨之时。我站在海边石上,远眺茫茫大海,眼见波涛汹涌,心中忧喜交集。过不多时,耳听得远潮隆隆,声如闷雷,连续不断。潮声愈来愈响,轰轰发发,便如千万只马蹄同时敲打地面一般,但见一条白线向着海岸急冲而来,这一股声势,比之雷震电轰更是厉害,天地间竟有如斯之威,我脸上不禁变色。“日,这海潮果然比上月的要大多了!这要到正午时分,那可真是要了亲命了。”我记得前世听人说钱塘潮就在八月十五达到最大值,虽然我已经下水适应了几个月,但是这次的大潮,可谓是来势汹汹。一转瞬间,海潮已冲至身前,似欲扑上岩来。我纵身一跃,扑通一声,投入了滔天白浪之中。我当即打个“千斤坠”,在江底石上牢牢钉住身躯。我略一凝神,心里已有了计较:“要的就是刺激,这躲在水下,又能有什么大的进步?”当下双足一点,蹿出水面劲风扑面,迎头一股小山般的大浪当头盖下。我左臂使劲在水中一按,跃过浪头,急吸一口长气,重又回入江底。如此反复换气,待狂潮消退,我却如没事人一般的上了岸。当晚子时潮水又至,你携了木剑,跃入白浪之中挥舞,但觉潮水之力四面八方齐至,浑不如长江水底那般平缓,只有当抵御不住,才潜入江底暂且躲避。似此每日两次,每月习练三五日,未及半年,我自觉剑法上又有了突破,而内力的进境更是古怪,虽然量的积累依然靠每日的修炼,但是却胜在气韵悠长延绵不绝,我确实的感受到了先天道体的好处。待到海潮退却之日,我就会在城外树林里用木剑击刺林木,练习那举轻若重又举重若轻的无上剑道。数月来,那木剑击树之声越练越响,到后来竟有轰轰之声,响了数月,这旬月剑声却渐渐轻了,终于寂然无声。算来这剑到力道,还转如意之境已经略有小成了。这一日,我练剑性起,从杨家枪剑到全真剑法,一直练到前世学过的四十二式太极剑套路。这套剑法原本只是平日里锻炼身体的套路,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但是我此时已经是半个宗师级的武学大师了,自然从中有了许多更高层次的体悟。一套太极剑法从最初的含而不露,点划方圆,随着我的领悟加深,剑招渐渐地浑圆一体,再也分不出招式的起止界线,只是那木剑上却夹杂着风雷之声。如果有人旁观,也会被那剑上散发出的凌厉剑气吓得避之唯恐不及的退避三舍了。而我自己却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我只是用心的反复体悟着那莫可名状的无上剑意,剑出随心所欲看似毫无章法,却深蕴道家太上忘情,无为而无以为的至高意境,也暗合剑魔独孤求败的无招胜有招的境界。我收功睁眼瞧望,发现树林里以我为中心三丈内已经被夷为了平地。我自知是功力还不够精纯,锋芒太盛的缘故。虽然破坏力极强,但是杀伐之气太重,境界上则不免落了下乘。好在我不是个认死理钻牛角尖的人,知道境界要靠领悟却强求不来,挥挥袖子回家去了……今个儿正是八月中秋当晚,我和莫三、余玠兄弟三人在霜园赏月。“可惜二哥公事繁忙,倒是不能像我们这样悠闲度日。”余玠斟了一杯酒咗了一口说道。“我和大哥没说忙死,似乎游手好闲的人只有你一个。”我一仰脖,一杯见底才把酒盅放回了桌上。“我听家里人从襄阳放回的消息,蒙古人似乎在向巴西增兵,意图应该是年内攻打成都,却不知道这次能否守得住。”莫三毕竟在襄阳经营多年,对那里也深有感情,不无担忧的问了我一句。我皱着眉说道:“这个消息我已然知晓,不过蒙哥手下大将此次兴师动众而来,主要还是为了捉拿金国皇帝,再次就是考察地形,顺道试探下我大宋的反应。所以,只有四个字,‘尚能苟安。’如今四川已经大半落于敌手,单靠绵竹和涪中两道隘口或许能抵御蒙古人一时,但是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从巴山中绕过成都,而攻打江州府。”余玠听完也皱眉问道:“如此岂不是束手待毙,难道没有其他积极主动点的办法?”“能有什么办法?上面当皇帝的昏庸,下面做宰相的混蛋。你也不是没看到临安朝廷那些鸟人们,每天除了喝酒谈风月,有几个干正事的?”半年来我看惯了临安的腐化堕落,知道这个被阉割的朝廷已经没有了再次复起的可能性。不过我心知自己酒后话有点多,看到莫三和余玠眼中也有了忧郁和愤然之色,我不禁劝道:“那金国小皇帝正往西向逃窜,依我师傅的性格,一定派人北渡截击,相信这次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惊喜。”我知道历史上吕文德弃魏翁转投到史弥远门下,为了讨好新主子会派孟珙北渡截击金哀宗。虽然这金宗必死,这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之间的利害相较还是差了许多。我现在就是在赌,是吕文德骨子更软,还是黄蓉把握战机更准确。我和余玠现在临安也算失了群的候鸟,除了莫三以外,我俩耳目眼界都不宽敞,除了定期收到襄阳寄来的书信,许多事情都是靠莫三来转述。即便如此,从西线发来的消息也要迁延许多时日,所以久而久之也都没有了谈兴,闲聊一阵也就散了。我来到三娘屋里,而今大老婆已有八个月的身孕,数月来,晚上我都会先过来哄三娘入睡,毕竟女人怀孕的时候是最敏感的。“时到今日,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要做爹了?”我半支着身子躺在床上,一只手抚摸着三娘圆滚滚的肚皮说道。三娘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带着微笑,将头埋到我怀中。“对不起……”我轻轻抚摸三娘的秀发,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很无能,把所有事搞得一团糟,犹豫至今都没能理清楚和芙儿的关系。其实,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真的在犹豫要不要就此做一个了断……毕竟她还小,或许能真的找到一个对她更好的人。”三娘柔声劝道:“女儿家的心思你又怎么会懂?特别是芙儿,从小就那么倔强,也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你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说要放弃她的。”“可是……”我最近很苦恼,孩子就快出生了,但是我的娘却连个名分都没有,我心里觉得太对不住三娘,加上在临安的日子不是太如意和武学上渐渐遭遇的瓶颈期,使得我不禁有些沮丧,也有些迷失了方向。三娘挣扎着支起身子来,靠在床头的被褥,和我并肩坐着说道:“我知道,你最疼的是我,什么事的出发点都是先考虑茵儿的感受,我还有什么好苛求的呢?多替芙儿想想,毕竟过去的经历,让我明白了,被冷落的感觉是什么样的。答应我,早点把她接回来吧。”“嗯,等我们的宝贝儿降生,我就动身。”我把三娘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一面抚摸着她圆滚已极的肚皮说道。三娘微笑道:“也不知道是小子,还是姑娘,这几日和如是、晴儿还有小绿忙着做手工,却都是男孩子的式样……”我早就对她灌输了男孩女孩都一样的观念,而且三娘也知道自己的爱人就是这样与众不同,所以心里也没有什么负担的说道。“那为什么不做几件呢?总不能让我姑娘一出生就光着吧?”我微微一怔问道。“三个丫头也是好心,都说触霉头,怕你不高兴。我也自己做了两件,不过也赶不上她们三个手快,只希望能是个儿子吧。”三娘偷瞧了男人一眼,看看我是什么反应。“嗯,我这两天也在怕算着给孩子取个名字。但是不知道好不好,我说来你听听?”“嗯!”三娘点点头。“要是男孩儿,就叫做继宗,要是个女孩子,就叫做依林,杨是我杨家的杨,林是双木林,如何?”我还记得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这个宗,却是说的自己前世那一宗。至于女儿叫做依林却没有意淫蔡依林的成分,只是因为三娘娘家本就姓林。“继宗,依林?”三娘反复的咀嚼着这两个名字,也是越觉得好听又好记,不禁开心的笑了……哄得三娘带着甜甜的微笑入睡,我吩咐了小绿一句,让她晚上警醒点,小绿点头答应,我才放心走了。我一个月总是有十来天陪着三娘过夜,但是三娘也不愿让如是和初晴对她有怨言,就主动提出让我多去陪陪她们,一来二去大家也都习惯了。今晚上我本来想陪三娘,不过三娘觉得我已经连着陪了自己两晚上了,就体贴的把我“赶”了出来。我缓步向如是的屋子走来,我知道初晴就喜欢找人同眠,还经常浑水摸鱼的厮磨两下。现在三娘有身孕,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了柳如是身上。所以我都不用猜,就知道两个人肯定趁自己不在,而在如是房里偷着做些什么,但是我也没太过限制她们。毕竟这些女人都是因为爱自己而接纳彼此的,这样不但有利于增进她们之间的感情,也减少了自己交公粮的次数。我蹑手蹑脚的到了如是屋的窗外,果然听到内里有细细簌簌的衣服摩擦之声,和有些闷沉的呻吟声,猜想她俩肯定是叼着棉被或是躲在被窝里嬉闹。我敲敲门,然后也不等答复就推门进了屋说道:“晴儿,这么晚在如是屋里做什么呢?”虽然初晴喜欢这种调调的事,在家里已经快成一种潜规则了,但是没有我在场被抓个正着的,这还是第一次。二女顿时羞得躲在了被窝里不敢露头,情急下却双双的翘臀露在了被子外面,即使着了长裤,也挡不住那浑圆翘挺的线条。我哈哈一笑,隔着亵裤在每人屁股上赏了一巴掌道:“哈……出来吧,都说姐妹齐心利能断金,怎么这时候却做了缩头乌龟了呢?”初晴这几天一直想我,现在听我笑话自己,不依的钻出被面道:“这是我的主意,你别欺负如是,有气冲我来……你知道我的毛病的……就不能迁就下呢……”说着,摆出一副你要杀要剐随便的架势。我微笑着一边搂着一个躺下说道:“早知道了,要不然你还以为能瞒过我来欺负我的小宝贝儿?早就三百大棍伺候了……”我说着轻轻在初晴耳边吹了口气,另一只手也轻轻的在她胸前揉搓起来。我才轻轻挑逗一下,初晴就已经是叫我挑逗的意乱情迷的轻声哼叫,忍不住扭身搂住自己男人的腰,双腿交叠、扭动着。我也不多说废话,把她身上的一点束缚褪去,直接将初晴的双腿擎了起来,下面巨阳直接插入初晴已经湿透的花径。“如是宝贝儿,看为夫替你报仇。”“嗯,相公……人家,人家好想你……你坏死了,好几天都不来理人家,想你想的不得了,才忍不住……嗯、嗯、嗯,忍不住来欺负下你的小宝贝儿的呢。嗯……啊……”初晴发出销魂的呻吟声,听得旁边的如是面红耳赤,但是她将身上罗衫退下加入战团中,毕竟她也是好久没有被丈夫疼爱了。“嗯,是相公不对,今天叫小相公来好好补偿你们。”我一面说、一面催动盘龙枪,大力的在初晴身体里抽插。如是也跨坐在初晴身上,在我们两人之间助兴,同时让我的口可以俯身够到她胸前的一对白兔。“啊……啊……不来了……丢了……”三百余下大力的抽送,初晴一声长吟,双手紧紧搂住了我的后背,双腿紧紧夹住我的腰。她早先已经跟如是互相摸了半晌,这时候被我怒目金刚实打实的三百大棍和柳如是旁敲侧击的上下夹攻,直接送上了云端,好久才缓过气来。她不好意思的说:“这个……夫君……我……没叫您尽幸就……”我爱怜的抚着初晴的脸说:“这阵子叫你们受苦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不好,没有足够的关心你们。”一面轻吻初晴脸庞。“呜……”初晴有点委屈,又有点感动的哭了。“好了,难得今晚上高兴,郎君你去亲亲如是吧,让我缓会儿。”如是眼神中的撩人神色,确是毫不掩饰的送上求爱的秋波。“来,我的小宝贝儿……爷来亲亲。”我伸手将如是搂到了怀里。“偷着和晴儿亲亲,还不告诉我,看我怎么罚你。”我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粗长的舌头伸入了如是口中。“呀……不要了,公子。”如是笑骂一声,但是还是很顺从的和我亲吻起来。“如是小嘴是甜甜的,小舌头带钩的,都把我舌头勾住了。”等我放过了如是的小嘴后,又调戏了一句。“你坏死了……臭公子、坏公子。”如是不依的撒娇道。我在心里想着:晴儿现在渐渐恢复了那份娇憨性子,应该是心结渐渐解开的缘故。也不禁替自己心爱的人儿感到高兴。不过,如是却被她带的有点娇蛮起劲,不像以前那么温柔似水、百依百顺了,我忍不住有了作弄她的心思。我将下身从初晴身体里抽出来,放在如是玉户上面慢慢的来回摩擦,去挑逗如是玉壶上的小豆豆……如是几个月来也是遍尝床笫之乐,本来就在情潮泛滥之时,又被这样不上不下的撩拨在半空中,又哪里忍得住,一时之间急得泪水欲夺眶而出,扭动着身子求道:“公子,你怎么这样……人家不来了……快点嘛……求你了……痒死了……”看到如是一副欲哭的表情,我也不想太过欺负她。“那……以后还敢不敢和夫君我顶嘴了,嗯?”“人家最乖了,你就别欺负如是了。”如是说道。“嗯?……不对吧……?”我对于这个回答不很满意。“人家不敢了,以后如是一定乖乖听公子的话。”如是已经受不住煎熬,投降认输了。“这才乖,夫君来了。”“噗”的一声。我狠狠的插进了如是已经积满了春水的玉壶。“嗯、嗯……呃……呜……”我也把初晴拉了过来,手上也没闲着,不停的揉着初晴和乳峰。下身也不停的变换频率,一会急、一会缓,或九浅一深,或三浅一深,使得如是身下溅出许多汁液落到床铺上。于是,经过我一夜反复辛勤耕耘,终于把初晴和如是都喂饱了,我也各在两人身体里留下了不少爱的精华。十月十八,我在堂屋里坐立不安的背着手来回转悠,只听得后院一阵嘈杂,初晴、如是和小绿,跟着接生婆和一众丫鬟进出忙碌着。“都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我又是心惊,又是担忧不已。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毕竟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难产出事的几率实在是太大。“三弟,且坐下。这女人生孩子,三五个时辰都有的,你再着急也使不上劲。”莫三端着茶碗,一边劝道。我斜了我一眼也没多去搭茬,心想:你小妾倒是有好几个了,也没看你种个豆结个瓜的,这时候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还没等我坐下,就听后堂“哇”的一声。丫鬟战战兢兢来报道:“老爷,奶奶生的是位小小姐。”我心里暗叹可惜,作为具有传统观念的我,终究还是希望有个儿子来继承自己的姓氏。不过转念一想,这年代也没有计划生育,生多少还不由着自己,最重要的是她们母子平安就好。“我,我现在能进去了吗?”我激动的说道。丫鬟头前引路,我也管不得莫三还在堂上,自顾自的奔向卧室,却先见累得脸色苍白的如是和小绿从屋里出来。“如是、小绿你们受累了。”如是摇摇头道:“稳婆说了,大姐体质好,生产也算顺利,我们也没算跟着受多大累,相公你快进去看看吧。”说着就在外间小绿的床铺上坐下歇息。我推门进屋,屋里光线很暗门窗都用厚皮纸封住了,想来是怕见了风。初晴已经帮着产婆替哭泣的婴孩清洗完,正在替孩子包裹,看我进来,不禁对我展颜一笑,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说道:“害人的东西,看把姐姐折腾的,还不快去说点体己的话儿。”我微微一笑,接过自己的女儿,目送初晴和产婆端着木盆离开,才将孩子放到了三娘的枕边。“茵儿,你受苦了……看,这是我们的女儿。”三娘的脸色已经没有了血色,昔日嫣红的双唇颤微微的说道:“对不起,茵儿肚子不争气,是个丫头……”“这说哪里话呢,一个漂亮闺女,我疼还来不及呢,你看看这小鼻子、小眼儿多灵动,鼻子像你。”我点点女儿的鼻子说道。只说这丫头也乖巧,看着父母亲都盯着自己瞧,也不哭了,只是好奇的打量着我们,一会儿看看爸爸,一会儿看着妈妈,双瞳流光清明忽闪闪的极具灵性。紧跟着,她两只小手抓住了我那支指着她鼻子的手指,想要含在嘴里吸吮,逗得我哈哈大笑。三娘也被初生女儿的娇憨之态逗得破涕为笑,说道:“林林饿了,待奴家先喂喂她。”说着解开了自己的衣襟,把孩子搂在了自己的胸前。我看到自己最爱的丰乳,如今在哺乳期更是涨大的如同美玉般晶莹透亮,就连皮肤下细细的血丝都映了出来。“宝贝儿,我也要尝尝味道。”我凑过来说道。“没个当爹的样子,第一顿就要和女儿抢。”三娘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却含羞的解开了另一裳的衣袢。另一只晶莹玉乳也从雪白的内衣里蹦跳了出来,混合着乳香和此时三娘身上微微的汗味,更是刺激了我最原始的官能,如果不是记得生育之后不能立即行房,只怕我此刻早就忍不住要好好跟久违的三娘亲热一番了。但是自己的小小宝贝儿却似乎不喜欢这个跟自己抢吃的家伙,还拿小手推推她爸爸的脸。“呵呵,看着孩子多胆大呢,真可爱。”我顺势仰起头,有些尴尬的看着三娘说道。三娘嘴角含着笑意,但是神色间满是倦色,我才想起三娘心理上和身体都积累了太多疲惫,柔声说道:“茵儿,这些日子来苦了你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我就守在你身边陪着你哪儿也不去。”“嗯。”三娘看我们的小宝贝儿也闭着眼,像是吃饱睡了,就抱着孩子躺了下来,伸手和我的一只手相握,渐渐的闭上眼沉睡过去……第五十九章千里西行,正逢东邪追西毒;凌波有难,杨过一进终南山。这天是腊月初四,距离三娘诞下麟儿已经过了半月,我收到襄阳来的消息说孟珙已经带了虎贲营北上阻击金国末帝金哀帝。我心知郭芙一定也会去凑这热闹,就别了几位美人,让她们安心在家伺候着三娘。本来三娘身体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三女争着要陪着我来瞧热闹,但是我想到郭芙身边还有个黄药师,谁知道这个老邪会不会到时候又犯邪劲。今天已经是我出来的第三天了,此行我的目的地是关中咽喉函谷关。如今蒙古人集中力量在西面攻伐统称色目人的西域诸邦和巴蜀之地,所以关中之地反而成了大宋与蒙古人的缓冲区域,金哀宗就是想钻这个空当,西出函谷投靠回教。郭靖自然不能称了对方的心意,抓住金宗末帝在政治上具有非凡的意义。于私,杨过有让对方逼死祖父祖母的仇怨,所以我于公于私,都有心替他尽一份义务。我也不顾惊世骇俗,三匹马轮流跑的日夜兼程赶路,三昼夜疾行,我已经过了许昌。历史上的孟珙是在河南省境内的随州城逼得金哀宗自焚的。不过,既然我来了,就不能这么便宜这个有世仇的倒霉鬼。我在许昌城内找到了丐帮的联络分舵,得到的消息果然是:孟珙带领五十名虎贲以及三千军骑从襄阳北门出发,越过了新野和南阳防线,现在在泌阳县修整,准备对逃到江夏落脚的金宗末裔发起突袭。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没再多做休息,跟当地官府匀了两匹好马转而向南。不半日,就到了江夏城外三十里。我刚找到一处隐蔽之所,就发现了自己的队伍,来的是侦查曹长薛霸和吴晴。“连长!”、“连长!”两人看我从暗处跳了出来,兴奋的上前来相见。“好了、好了,大半年没见,又见结实了许多,听说你们都干得不错。”我用手握了握两人的臂膀说道。我接到黄蓉的书信,知道虎贲营现在已经扩建到三百人的规模,这是怕有探子混入严格筛选的原因。自己手下的这些兵也都升了官,自己这两个心腹爱将,手下管的百十号人,只怕也都够上连长衔了。薛霸是个能说会道的,刚想表表功,我一挥手说道:“噤声!”三个人立即隐蔽到树丛后,不多久就看见一票人马从江夏府西门进了城。“咱们营这次全体出动,郭大人给我们挑选了三十名预备役队员,这是我们大伙一块练出来的兵,那强度绝对不会比您当时折腾我们……嘿嘿……”薛霸一时得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吴晴在边上瞪了他一眼,他才醒悟说了错话赶紧转开话题道:“曹长现在负责训练孟将军的亲卫队,贺参谋现在抓那三百新兵的训练。大小武……嘿嘿……这俩孙子犯事了,被帮主和郭大侠发到四川去守边去了,还让他们拉走了十几个弟兄。据说这都是吕大帅的意思……”薛霸笑得很古怪,但是我却看明白了那笑里的含义。我在离开襄阳的前一晚,给大小武的枕头和被上都加了佐料。我料到自己离开襄阳后,大小武肯定从营房搬回去住,又知道大小武一个有搂着枕头睡觉的习惯,另一个喜欢叼着被角……估计他们被撵到四川是因为被自己摆了一道的缘故。另外,薛霸虽然不知道自己兄弟们为什么会散,但是自己虎贲营的主帅们都被拆散了,他们和陈振源、贺擎山等人一起喝酒时候,偶尔隐约听他们说起什么权力制衡,尾巴大了不掉什么之类的话。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看他们有些阴郁的表情,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一面跟我说着,一面把气都撒到大小武身上。我却是心如明镜一般,心说:好你个吕文德!你丫的个大傻B 懂个毛叫尾大不掉?不过老陈和擎山那里环境都相对宽松,二哥自然不会亏待我的人,贺擎山也是跟自己一条心的人,他跟李天强也是能接替老陈的最好人选。这大小武人死还要臭块地,挖自己的墙角走恶心自己,这笔账老子记着了,咱们以后再说,我心里恨恨的说道。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对着俩便宜儿子,我是打不得、骂不得,这个哑巴亏也只能这么吃了。“行吧,红莲白藕是一家,由着他们去吧。”虽然大小武嫉妒我这师兄的事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但是这冠冕堂皇的话也要说两句。谁让人家两个脸皮厚,愣是能混的风生水起,我也不得不服气他们俩这拍马屁的本事。薛霸脸上笑得古怪,一张脸憋得都有些扭曲了,边上的几个老队员也都笑得很暧昧,倒是让我看的有些不自在,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怎么了?笑得这么古怪?”“哈哈……连长你还不知道啊……”薛霸和我几个老部下围了个圈,压低了声音和我说道:“他兄弟俩都好那调调儿……听郭府里下人们传说,那晚上他们喝大了,半夜兄弟俩玩首尾相连,正巧被帮主撞见了,差点没打死他俩,哈哈……不行了,憋不住了。”薛霸领着几个人哈哈笑了起来。我听了就觉得恶心,再想想那场面……更是一阵恶寒……难道是自己药下的太多了,让他俩来不急出去找个丫鬟,就自己弟兄俩解决了?怪不得黄蓉来信都不提这事,看来是把她恶心到了,这事自己可也办的有些太不厚道了……不过嘛,鉴于阶级斗争的残酷性……呃,好了,我承认,这个效果我太喜欢了,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笑完大家言归正传,薛霸跟我汇报了孟珙部所在的位置,以及贺擎山制定的计划:一班半夜抢开城门,二班和三班负责压制金军的中军大营,那三百名预备队跟进,负责在城中军管仓库、粮库放火。我笑道:“嗯,就是我来布置,也不过如此了。不过,我还是担心后军不能根据攻击进度配合行动作战,这样……”我从怀里取出匕首削了一段树皮,在里面刻了一段密令递给了吴晴说道:“你把这段手令带给天强,让他依令行事。”跟他们我是不用客气,敢跟我呲牙?我一脚踢飞他。吴晴接过手令,点头道了声是就走了。我又说道:“走,去看看咱二班的弟兄去,今晚我跟你们突袭敌人的中军。”薛霸是二曹长,今晚带队突击的主力自然是他,我知道除了自己,虎贲找不出第二把尖刀,为了降低伤亡,我自然当仁不让的做这个领队了。“连长,有你在可太好了!”薛霸本来心里就忐忑,现在有自己连长这个杀神随行,那必定更保险,又能带来更高的回报。我微微一笑,随着薛霸后撤了十里,来到了二班、三班的驻地。大家看到老连长回来自然都是喜出望外,本来的一点紧张情绪也都不见了。其中也有三、五新人,跟周围相好的一问,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带着五十虎贲奇袭上庸城,火烧房陵港的奇迹少年,都紧着上前凑过来说话。“弟兄们,老连长四天赶了两千里路,跑死了三匹马,咱们还能这么闹吗?”薛霸喊了一声道。众人一下子都肃静了。“连长,你快来我这歇会儿,你这身子再是铁打的也盯不住啊。”牛三赶紧拨开人群,把我让到他坐的地方说道。“没事,等我稍回复一下就行了,你们帮我看着点,到了三更出发时候叫我。”我笑着吩咐了句。“包在老牛身上。”牛三虽然也就当了不到一年的兵,但是现在跟薛霸两个人都满是一身的老气横秋。我看着不禁想起了前世那些生死相托的战友们,笑笑没再说话,自己找地方打坐去了。月上中天,我在三更的时候醒来。两个小队三十六人分组埋锅做饭,四更天到了城下,只等墙头火起城门打开。果然,等了不到十分钟,江夏城的南门缓缓打开,我一看城头信号,知道一班已然控制了南门,一挥手吩咐两班人保持队形进城,寻找指定目标放火。金国残兵连日逃窜,早已倦怠不堪,此时即便有少数勇悍之士起来抵抗,也被冲进城的虎贲勇士用十字弩当场射杀。我更是身先士卒的战在队伍最前面,一条银枪替身后众兄弟挡下绝大多数飞来的流矢,让队员们可以没有干扰的举弩还射。我们两组的移动速度很快,一路上拔去了敌人的十几处暗桩,直接向城中心的太守府推进。“连长,还是跟你出来痛快,这大半年老是训练训练,手里的家伙都快生锈了,也不让我们出战。”薛霸在我身旁,一刀将迎面而来的金兵劈死,一面说道。我笑了笑,也没跟薛霸多解释官僚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另一方面,随着越向前推进,我们所遇到的阻力也就越大。我估算着后备力量应该到了,还没等扭身问薛霸,就听见身后杀声大作。我回头一看,进了城门的也是虎贲营的人,应该是李天强带人进城放火来了,另外的一骉骑兵喊杀着从南大街向北掩杀过来。“雁行阵,原地寻找掩体,压制敌人左右两翼弓手,确保骑军前进路线。”太守府衙前,我催行令官打旗语,安排战术。薛霸和牛三也按照指示传令。三十六人让出大路散开,找掩体规避正面进攻。双方距离一百步,虎贲队员两人一组轮流射击,把大路让给了递补上来的骁骑营,我们只全力捕杀对方的弓手。“你和牛三指挥,我去看看别让那金国狗皇帝跑了。”我弃了长枪,从怀里取出临行前三娘交给我的匕首,吩咐了一声就冲了出去。我刚冲到太守府里,就看见迎面一个锦袍中年人在诸人簇拥下,仓皇向后院逃去。我哈哈一笑,紧紧地跟了上去。一员金将举起大关刀,迎面就向我劈来。“我乃大金上将军武天赐,来将通名!”那金将大刀一横喝道。“哈,少拦着爷爷的路,没时间陪你玩。”我喝骂一声,一剑照着武天赐面门刺来。“你!”武天赐没想到这个南人上来说打就打,连姓名也不通报。他横刀来隔我的短匕,“哧”的一声,却不是金铁相撞的声音,武天赐的关刀居然被那黑黝黝的小匕首削去一尖。那武天赐也是金国的一员战阵猛将,双臂一晃有千钧之力,所用的关刀乃是纯镔铁打造,有六十四斤重。他眼见我手中兵刃锋利无比,不禁心头大吃一惊,但是他还抱有一份侥幸,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心知不能让我近到身前,于是大喝一声道:“无耻的偷袭小贼,莫要想仗着手里利器便宜,爷爷今天要你的命!”一招横扫千军,大刀“呜”的破风拦腰劈来。我前世近身战最喜欢这种战术短刀,看到武天赐来势汹汹也不慌张,飞起一脚隔在武天赐刀柄之上,让他无从发力,自己全身借力飞起,疾若惊鸿的一刺向着武天赐颈上的动脉掠去。我也没回头看一眼,抖了抖匕首上的血渍,就继续追金国皇帝去了。在我心里,最恨的是日本人,其次的就是这女真族的蛮夷,不但是因为有历史上的靖康之耻,再有后来建州女真建立的满清政权,更是造就了中华民族最屈辱的三百年历史。所以我根本没有想过要留手,把他们全部杀干净,顶多留一个金国皇帝拿回去交账。我一路杀了三名武林好手,两个应该是铁掌帮的余孽,另一个擒拿功夫了得,可能是空空门留在金国的死忠派。我单掌开山引开空空门那名弟子,一招亢龙有悔对上另一个铁掌帮的高手,只一掌就震碎了对方的双臂,只见他倒飞出去,撞在墙上软软的滑到了地上。那空空门的中年人看到有机可乘,趁机叼住我左臂,一招分筋错骨手就要折断我的手臂。我九阴易脉篇的锻骨篇已经练了三年,还没等对方下下我的关节,我略一运劲,就震开了对方搭在我左臂上的铁爪。我右手挥剑,“噌”得一声,紧跟着那中年老偷儿惨叫着蜷曲倒地,落地的是他被削去的六根手指,手上的功夫算是全废了。剩下的那名铁掌帮弟子看我如同凶神一般,吓得转身要跑。我不会弹指神通,看花园里有不少巨石,随便踢了一块出去,一道抛物线飞过,那块十几斤的石头正砸在逃跑的那人头上,霎时间就把那人砸的脑浆迸裂倒了下去。匕首太短,所以刚才我杀人时候被溅了一身血,此时犹如地狱阿修罗一般的逼近被十几个侍卫和太监保护着的哀宗一家,单从气势上就不禁让人不寒而栗。“咕呱……”、“叱”我脸色微微一变,因为这两种声音我都十分熟悉。金哀宗大声呼救道:“西门先生,快来救孤王!”却见一道玄色、一道青色身影“嗖”的往西北飞了出去。“坏了,他俩怎么碰一块了,老爹可不是黄老邪的对手啊……”我心里微微一慌。但是手下不乱的刺倒三人,来到金哀宗面前:“你的依仗已经跑了,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你自己交出一家人,然后乖乖受缚,我饶你们不死。第二,我自己过去,杀光你身边的所有人再抓人,你自己选吧。”金哀宗耳听得院外杀声渐渐小了,心中哀叹没想到逃出了蒙古人的魔爪,却落在了懦弱的宋人手里。他大声喝道:“蒙古灭国四十,以及西夏,夏亡及我,我亡必及宋。唇亡齿寒,自然之理,你们又何苦如此苦苦相逼呢?”我冷笑道:“你们根本算不上唇,我们大宋也不是你们的齿,靖康二年之时,你们可曾想到会有今日?”金哀宗知道事不可挽回,哀叹一声,用女真话说了一通就要拔剑自刎。我正要阻拦,只听见耳边“嗤”的一声,一枚石子飞过,打掉了金宗手里的宝剑。我趁众人愕然之时,跃入人群一把揪住金哀宗完颜守绪的貂裘,双手连弹封住了我的穴道一面喝道:“尔等还不弃械投降,更待何时?”完颜守绪知道自己现在命在人手,连死都由不得自己了。他叹了口气,吩咐了一声,随从的众人不甘的纷纷将武器放到了地上。此时李天强带着手下人已经追了上来,我将一干人等全部交给了手下,又顺手捡了金宗弃下的宝剑,心知此剑必然不凡,也没细看就匆匆的走向刚才射出暗器的那座凉亭。“芙妹,你出来吧,我看到你了。”我跑到凉亭里诈道。“你没看见,不然就不会在凉亭里喊了。”亭子上面一个很平淡的声音传来。我心头一喜,跃上凉亭就看到一个俏丽的身影,背对着我坐在那里。“芙妹,我……我深刻反省过了,这几个月来,我时时念着你,当你不再身旁,我才发现生命里缺失了很重要的东西……这次来江夏,也是想你应该会来……”我将自己沾染了鲜血的外衣脱下,从包裹里取了件衣服换上。我走到郭芙身后,不知道她是否还怨我,没有敢贸然的做些亲昵的动作。“想人家你也不来找,这几个月人家每天都被凌波取笑,说给我数着晚上多少次的喊你的名字,我恨死你了……”郭芙看我半天都没有动作,扭过身子扑到我怀里,使劲的挥动粉拳捶打我的胸膛,一边悲声泣道。“好了,不哭了,跟大哥回家吧。”我搂着郭芙劝道。“我不,回去干什么,看你每天跟别人亲热吗?”郭芙越说越恨,狠狠地在我腰间掐了两下。“三娘已经生了吧?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摸摸鼻子说道:“是个女孩子,很可爱的。”“哼……嗯~坏人,不要~~大庭广众之下的……”郭芙嬉笑着躲开我的亲吻笑闹,心底下那点小脾气也算是发泄出来了。我看看似乎有属下往这边搜索来了,也就不再胡闹,领着郭芙去见孟珙去了,却没注意到花园角落里有两双眼睛正在瞪视着我和郭芙,那择人而噬的目光向我射来,端是恨我恨到了极点。“孟将军,江将军,草民有礼了。”军帐里,我看孟珙的副官江海和一群将官都在,整了整衣襟行了一礼。孟珙笑着说道:“都是自己兄弟,三弟不需如此拘谨。江参将,吩咐弟兄们打扫干净战场,一个时辰后咱们就打道回府了。”江参将和众将官领命下去,府衙里就留下我们三人。“三弟,这次大功又让你抢了去了。”孟珙锤了我一拳,很似不甘的笑道。“呵呵,小弟不过适逢其会,来找我的宝贝芙儿的,这功劳别算我头上,有赏钱多分给我营里的弟兄们就好了。”我牵着郭芙的手说道。郭芙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居然在别人面前对她这么亲昵,脸刷的通红,却没有好挣脱我的手,只好低头不语。孟珙脸上满是笑意:“知道你现在大富大贵了,对了,你让大哥托人捎来的宝镜,你嫂子和你侄女天天抢,等转过天来,让大哥再多捎两块来。”“自家的产业,何必这么客气,别忘了你还有一成股份在里面呢,从你那份里面扣就是了。”“你们这算不算官商勾结呢?”郭芙戏问道。“这……”孟珙是个习武的老实人,一时间竟被问的无言以对。我从包裹里取出一面镜子道:“她这是怨我没给她好处呢,二哥勿怪。”说罢伸手将精美的小镜子塞到了郭芙的手里。郭芙接过手里细看,这是一面龙凤环佩饰纹的铜镜,但是镜面却是最新的玻璃材料,而且在镜面上加装了一个内里衬着麂皮的盖子。郭芙好处到手,笑嘻嘻的把镜子往怀里一揣说道:“本来嘛,有这等好东西,也都不想着我,还怨不得你了?”我微笑着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对孟珙说:“二哥,我们还另外有事,就不随你们回襄阳了。我那几十号兄弟,你帮我照看点。”虽然知道郭靖很宝贝我这群队员,但是我还是担心有人使小拌儿,再刻意的吩咐了孟珙一声。孟珙一愣,军中那些事他都明白,眼见着一支铁打的队伍被拆得七零八落的,也觉得有些可惜,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你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只要我在一天,不会亏待他们的。”我点点头,扭头对郭芙说道:“走,咱们看看外公去。”郭芙这才想起自己外公去追大恶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当即把镜子揣回怀里,拉着我就往外走。“连长!”两人刚到衙门口,陈振源和李天强带着十几个老兄弟已经在门口等我多时了,看我出来都凑上前来。“老李,听说你现在最能了,手底下管了三百多号人了。”我跟大伙打了个招呼,又拍了拍陈、李二人说道。“连长你就别臊我了,咱们这营里,就你和老大压得住,我们这不还想让您去和孟将军说说,把老大调回来。”李天强、贺擎山和牛三等人除了这个深不可测的连长,最服的只有能文能武的陈振源,要不是有牛三和吴晴两个打手压着场面,李天强一个书生还真是压不住这帮新兵。“你们现在不是也干得不错。你们几个,总不会看着李参谋压不住下面的新兵蛋子吧?我说的,有敢龇毛的往死里踹,当时我怎么训你们的,你们就怎么折腾他们,多好的报仇机会。”我很不屑的说道。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逗乐了,也没人再提意见了。我又勉励了他们几句,同时也吩咐他们要好好带队伍,不要把蔽珍自赏,争取把虎贲营的团结精神和战术经验带出去。陈振源和李天强深受启发的点点头,也明白了我话里的含义,猛然间发现自己身上的担子并不轻松。我和郭芙辞别了众人,两骑并辔北行。“大哥,外公追那坏人走了这么久了,我们去哪追啊?”我也没法跟她解释,其实我心里更担心郭芙嘴里所说的坏人……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要不是当时自己一激动,把独孤九剑的剑谱直接给了自己的偶像黄老邪,欧阳老爹也不会被追得这么狼狈了。“找找看看吧,我们这一路打应该也还有线索的。”好在两个人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怨,看着官道两旁被他们打打停停震倒的树木,还倒是能看出他们彼此颇为惺惺相惜,并没有拼死力的样子。或者说,欧阳锋已经出了全力,而黄老邪还是游刃有余?两人又疾驰了十几里,线索却断了,我心知是欧阳锋打不过黄老邪,选择了全力逃跑,也不知道黄老邪能不能追上他。忽然间想起少了一个人,才转头对郭芙问道:“凌波呢?”“她说去终南山见一个师门长辈,神神秘秘的也不让我陪她去。”郭芙看线索断了,毋那生闷气。我这一问起,她才想起洪凌波似乎有些事瞒着她。我脸色一变。“我们去趟重阳宫,去晚了我怕只能替她收尸了。”“不会吧?我不知道这么凶险,不然肯定不会让她自己去的。”郭芙一听,不禁吓了一跳,这半年多,两人因为性子相近,加上洪凌波刻意讨好她,两人相处的到也很融洽。她本来还对洪凌波在这件事上有心瞒她颇为不爽,又猜想她师门长辈练得应该也是什么带毒的武功,心里颇为不齿,所以也就没跟着去凑热闹。“哎,反正路还很长,让大哥慢慢跟你说吧……”一路上,我就把李莫愁幼时如何和陆展元相恋,如何被古墓派的婆婆发现撵出了山。到后来被陆展元抛弃,如何偶得五毒秘传,练成了赤炼神掌和冰魄银针在江湖上肆虐,又穿插着讲了当年两人亲历的陆家灭门惨案的一段。郭芙点点头说道:“前些日子凌波还和我说起,原来她当时也去了陆家庄,不过当时被外公点了穴,扔在离你那破窑稍远点的地方。”回想起往事,郭芙不禁有些感慨,谁知道五年之后,大家又会围绕着自己的恋人有了交集。“不过,凌波她自己都对她们师门不甚了解,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的?”“我?多打听些不就知道了。”看郭芙很不满意这个敷衍的答案,笑骂道:“好了,别这种眼神看我,大半年在外面,学的这么泼辣。”“哼,对待你这种坏人,就不能老实的任你欺负。”郭芙故意跟我怄气的哼了一声说道。我苦笑道:“你就给天下老实人留条活了吧……哎,疼疼疼……别掐,我投降就是了,是晴儿跟我说了些。还有些关于古墓派的事,是丘祖师爷跟我说的。”“古墓派?”郭芙好奇的问道。我一脑门子的汗,没想到越说就越多,但是话讲到这份上了,只能继续说道:“古墓派的开派祖师和全真派祖师……”反正还有不近的一段路途,我也不嫌八卦的将以前印象里郑伊健那版的《中神通王重阳》复述一遍,中间还穿插了许多大人物,比如说欧阳锋啦,黄老邪啦,南帝段皇爷啦等等等等……端是将王重阳和林朝英之间不得不说的那点事,演绎成了三十集的长篇言情剧。至于乱嚼舌根子,把一杆前辈全部拉下水,到时候会不会在江湖上被五绝追杀,那我也顾不得了,谁让我遇到了爱刨根问底儿的小姑娘了呢。“那西毒欧阳锋来到重阳宫,一脚一个,一掌两个……全真七子就全部被制住了,就连老顽童周伯通也被打得吐血。西毒拿起摆在供桌上的九阴真经下卷哈哈大笑说道:”从此我就是天下第一了!‘却没想还没等他得意完,重阳祖师的灵柩咔嚓碎了。那重阳真人蓄势已久的一阳指出,点在欧阳前辈的额头上,一下子就破去了他的蛤蟆功……““哇哇……师兄啊……”我口吐莲花的喷着唾沫星子的大赚郭芙眼泪,身后却听见一个老头忽然哇哇大哭。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讲故事太过投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背后马屁股上蹲着一个胖老头,此时他哭出声来,才惊动了我和郭芙两人。“你是老顽童?”我吃了一惊,自己讲个故事,也能引出这尊大神。“小娃娃认识我?”老顽童骤然收起泪水,又忽然想起什么,指着我鼻子骂道:“好你个小子,敢编排我师兄的是非,我老顽童今天非打你屁股不可!”郭芙这才恍然想起老顽童是谁。“你是我大伯?我爹爹是郭靖。”“你是郭靖那傻小子的女儿?你娘是黄蓉那小丫头?不对啊,黄蓉自己也就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小丫头,怎么会有你这么大的女儿呢?不过这相貌确实有三分像那鬼丫头……”老顽童那须发皆白,乱糟糟的毛脸盯着郭芙端详了半天自言自语道。“你有……”我正想解释,就被老顽童打断了。“你这坏小子笑嘻嘻的不是好人,刚才还在四处胡乱编派造谣,讲我师兄的是非。”“我叫做郭芙,我爹爹曾经说起你是我结拜的大哥。你有十几年没见到我爹娘了吧,不然我都没见过你。不过,我大哥只是为了让我了解下武林掌故而已,不是编排造谣,也没有四处宣扬。”郭芙看他说话颠三倒四的,心想自己二人在背后说长辈是非也是不对,看我吃瘪,就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道。“他是你大哥?”老顽童也没回答郭芙,只是指着我问道。“哈,芙妹,周老前辈说我讲得故事不好,我重新给你讲一个‘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的故事吧,这个可是真人真事,不信你问周老前辈。”我眨眨眼,很淫荡的笑道。“等等……小兄弟,这个故事不好听,咱们换个吧……”周伯通一听脸都绿了,也忘了我刚才半真半假的说自己师兄是非,赶紧换了一副笑脸相迎。“哈哈……这是什么故事,我要听我要听。”郭芙一看老顽童这么紧张,知道一定是件好玩的事,于是拍手笑道。“这……不好听,一点不好听的,我走了。”老顽童说着就要跑。“哈……对了,老顽童,你是不是很无聊想找人打架啊?”我想起一件事来说道。“是啊,自从裘千仞出家当了和尚,也没人跟老顽童打架了,我也只好自己左手和右手打,有时候脱了鞋左脚、右脚一伙儿和左手、右手打。”周伯通苦着脸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小子你要跟我打一场?”周伯通也是识货的人,眼看我目光深邃,呼吸节奏韵律已经进入了先天境界的高手,他手不禁开始痒了。“我们还是讲四张机的故事吧。”我扭头对郭芙说道。“别、别……小兄弟你到底要怎样?”老顽童赶紧捂住我嘴求道。我拉开他的手说道:“那你让我把话说完了。”我看老顽童老实了,就说道:“东邪前辈和西毒前辈,就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大体位置在西北方向。你找到他们不就可以找他们切磋了,也不用那么无聊了。”老顽童一听眼睛一亮,他被黄药师关了十五年,又被老毒物的蛇咬过……虽然前事不提,但是给两个老冤家找些麻烦,搞些恶作剧他还是很乐意的。“这个好玩,我找黄老邪和老毒物玩去了。”说着,还在翻跟头越过两人头顶之时放了个屁,远远的唱着儿歌走了“对不起,敬个礼;放个屁,熏死你。”“呃……真是个为老不尊的老顽童。”郭芙被他恶心的掩鼻扇了半天,笑骂一声道。“呵呵……你看他疯疯癫癫的,手底下可真的了不得呢。”我苦笑着擦了把冷汗道。我刚才也真是怕了,我知道老顽童最见不得人说他师兄的是非,今天心血来潮讲两个故事还被他抓个人赃并获,概率真是低过中彩票。“那你让他去找我外公麻烦……”郭芙忽然想起来,老顽童是去找自己外公麻烦的,不禁有些生气的说道。“没事的,要是外公和我干爹两个人,一定是生死相搏,那还真的让人担忧。但是有这么个老顽童在里面胡搅蛮缠,有他在中间劝解着一定能相安无事的,战略上讲这叫做三足鼎立。”我叹了口气说道。“哦,我还忘了,欧阳锋是大哥的干爹。”郭芙知道我有些担心欧阳锋,她并不完全了解老毒物过去的为人,刚刚听过他的故事所以对干爹也颇为好奇,于是牵着我的手安慰道。“他老人家对我不错,把自己的内力传给我,我还骗他去烧了自己的祖产,他这么多年一个人糊里糊涂的在江湖上漂泊,也算是遭了报应了……”我叹了口气说道。“对了,你知道他怎么会在金国那个皇帝身边的?”郭芙摇摇头说道:“我跟外公在外面潜伏了许久,直到你进来了,外公让我接应你,就自己去跟欧阳锋打了起来。”“嗯,想来外公也不知道我和欧阳老爹还有段渊源。对了,你那弹指神通的功夫练得可是蛮俊俏呢。大哥看看,有没有磨出茧子来。”我攥着郭芙的小手,细细的看了看笑道。“讨厌……没有吧?”郭芙本来听了前半句还很得意,但是一听我说磨出茧子来,则有些担心的把手抽回来,对着渐渐亮起来的天光看了又看。“没有,还是软软的,白嫩嫩的。”我把那双白嫩小手放在嘴边亲亲说道。“大哥,别闹了,看……人家都在笑你了。”郭芙抽回手来,眼睛向边上瞥了瞥说道。两人此时已到了全真派的管辖范围,骑着马走在路上也多能见到大小道士路过。我也发现自己有点太过情不自禁了,咳嗽两声掩饰了尴尬才说道:“芙妹,你看见没,路上多了不少道人,想来离全真派山门也近了。”“嗯,大哥说的全真祖师建的大墓,就在全真派旁边?”“呃……其实是先有的墓,再有的重阳宫。”我笑着说道。“嘿嘿,这段好像很好玩,说来听听。”郭芙摇着我胳膊说道。“在山门外面编排祖师爷,似乎……嘿嘿,等晚点回去再说吧。”我一努嘴,郭芙扭头一看,眼前却是一座寺庙,庙门横眉上书写着“普光寺”三字。“什么嘛,明明是座和尚庙。”她虽然嘟嘟囔有些失望,但是看我下了马,也就跟着甩蹬下马,牵着缰绳跟着我身后向山冈上走去。我走到庙旁,定睛观瞧在庙的对面有一株很大的针松,松下长草间有一块石碑。“就是它了,这是丘师祖题诗的碑。”我挥剑劲风过处衰草倾折,碑身半米方圆的杂草,居然神奇般的全部被清除了。“好!”郭芙见我这一手轻描淡写,干净利落地削去了衰草,不禁拍手喝彩起来。“何人在此喧哗?”山上下来几个道人,不用问也知道是巡山路过的,被郭芙的一声喝彩给引了过来。“小子杨过和越女剑郭女侠来拜访长春祖师。”我行了一礼说道。“杨过?越女剑?没听说过。你们回吧,祖师爷不是和尚庙的住持,不是人想见都能见的。”那领头的胖道人年岁不大,但是看我像个纨绔少爷,还和一个俊俏的小妞共乘一骑,不禁有些厌恶和嫉妒。哼,想上山拜祖师,门都没有,随手打发道。“你!”郭芙自认为这不到一年时间也办了几件大事,听我报出她的外号时还有点小得意,却没想到被人家一句话就给顶了回来,要不是我拦着她都要拔剑砍人了。“你什么你?趁道爷心情好快走,不然棍棒轰你们下山。”那小胖子装作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说道。我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心想现在和全真教绝大多数人关系还不错,没必要为他一个不识趣的闹坏了旁人对我的印象。我看着这个麻子脸小胖子,心里已经把他的身份猜了个八九分,当下也不动气,只是笑着看他表演。“这位,好像是……杨师弟。鹿师弟不得无礼,且待我问来。”那胖道人身后又走出来一个道士,年纪在二十八九上下。“贫道纪笃信,不知道施主可否告知尊师的名讳?”“家师是丐帮黄帮主,这位郭女侠正是我师傅爱女,在下的师妹。”我回头眨眨眼,意思是你名头还是不行吧?“小道乃是常真真人门下,家师曾经多次提起师兄的名头,没想到你今天居然来拜见丘师祖,真是失礼失礼,请随我们来。”小道士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我也搞不清常真真人是哪一位,拱拱手刚想客气两句,没想到鹿笃清又在边上伸手一栏说话了:“纪师兄你可要问清楚了,头两年不是有许多歪门邪道来我们重阳宫捣乱。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冒名顶替的?”“鹿师弟,我与杨师弟和郭女侠在巴陵郡有一面之缘,不会错的。”纪笃信看出鹿笃清是在故意刁难,于是耐心解释道。鹿笃清好说歹说就是不让路,几个人一时僵在门口。我冷笑着,衣袖一挥,一个掌印嵌入那百年老松的树干上。“不知这位鹿师兄,是否还想亲身验证下在下的降龙十八掌是真是假?”就这一手,把几个小道士都吓傻了,我的天呐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鹿笃清毋自结结巴巴的嘴硬道:“你这邪魔外道,敢在我重阳宫门前撒野,你当我师兄弟怕你不成?大家结天罡北斗阵并肩子上。”纪笃信就差没一个大嘴巴扇他,这杨师兄绝对是个不吃亏的主。幸亏自己听师父的话,对我以礼相待,赶紧吩咐师弟们把这个浑人拉走,请我和郭芙上山。走在路上纪笃信问道:“不知道师兄此次上山,所为何事?”“嗯……主要是来探望下祖师爷。”我和郭芙肩并肩跟在后面,我扭头看看郭芙,微微苦笑道。“哦……就这样?”纪笃信也是个机灵的人,察言观色看我和郭芙似有未尽之言。“嗯,没别的事了,师兄头前带路吧。”我心想这事还是不要太多人知道的好,大不了见了丘老头打个招呼,要是看他不许,走的时候偷偷去瞅瞅就是了。对于我这个有夙世因缘的‘姑姑’,我还是很有兴趣结识一下。纪笃信领我俩到了三清殿,然后自己去请示师父李志常和尹志平。不多久,丘处机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前殿。“过儿,来来,快来跟我去见见你诸位师祖。老道昨晚上就梦到一双筷子,就知道今天有客上门,没想到是你小子来看他老人家。”一边说着,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大笑着往后殿走去。我被他拽的龇牙咧嘴的,看郭芙跟在后面笑,心想:这老头也是真疼我,不过我要不是为了我的小妹妹,才不来装孙子呢,或许等你翘辫子后,来你坟头给你上炷香,挤两滴眼泪算到头了。丘处机领着我,穿东堂,走西堂,到了后堂。我远远的就看见后堂里端坐着几个老道,还有一个空着的蒲团。丘处机把我拉了进门吩咐我和郭芙跪在下首,我自己也端坐在右手边第三个蒲团上说道:“这是丹阳祖师。”我和郭芙拜倒:“见过丹阳祖师。”丘处机又介绍道:“这是……”我和郭芙恭谨的行了好几个礼,到最后也分不清谁是谁了,不过我根据相貌特征辨识,第一个三环髻的慈眉道人应该是马钰,之后的依次是华阳子王处一,长生子刘处玄,最后身材魁梧的是广宁子郝大通和女道人清净散人孙不二。我最后又给丘处机磕了个头,才直起身子。却发现原来赵志敬也站在最边上,闪着两颗大门牙对着自己很淫荡的笑着,旁边还站着对自己善意微笑的尹志平和李志常二人。NMLGBD,敢在那意淫老子给你磕头,要不是这么多长辈在这看着,我真想过去薅住这孙子胖揍一顿。“哼……”一时间有些冷场,坐在法坛上的孙不二突然冷哼一声说道:“听说你本事大得很,把你赵师伯门牙都打掉了好几颗,你师父就是教你这么对待长辈的?”我心里一阵火,感情让我梆梆磕完头,是给我个下马威,这就开始问罪了?你个死老尼姑老是和赵志敬沆瀣一气,是不是跟他有一腿?当即不卑不亢的说道:“弟子却是不明白您老说的是哪一回子事?弟子曾经在巴陵郡教训了一个满口污言秽语的妖道,不过丘师祖也说过要慈悲为本,弟子就不小心碰了他两下,不知道是不是年齿到了,吃干饭的时候把牙咯掉了也说不定……”“噗嗤……”郭芙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刚才还纳闷,这个少了门牙的道人怎么冲着杨大哥笑得那么猥琐,原来是想在边上沾便宜自己解气。她想通此节,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赵志敬脸色被气得酱紫,牙齿漏风手指着我就要过来拼命,却被尹志平和李志常拽住。“小辈,在我重阳宫内也敢逞口舌之利,今天非要……”孙不二也要举着拂尘下座坛来动手。“都住手。”马钰微笑着轻声说了一句,言词中不带一丝怒气,但是却如晨钟暮鼓一般的威严。我心下一凛,暗叹这重阳首徒好深厚的内力,七老八十的老人精道行果然精深。孙不二和赵志敬悻悻的住手,马钰看了我们俩一眼说道:“修真之人最重养气,志敬你也是我重阳宫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怎么能对一个后辈妄动无明?这次经历正是对你心境很好的一次历练,以后切莫再人前逞口舌。至于杨小友,实为郭靖那孩子的弟子,并非我全真门徒,我们也不要太过苛求。”挥手示意尹志平等人带我退下。一番话让刘处玄、王处一等人暗自点头。要说这华阳真人王处一,平日里确实偏私自己的爱徒。但是这一次,由多位师侄作证,间接隐晦的表达出,错不在我身上,他也不好再追究什么,这时候看自己徒弟这么容易就被人挑唆,不禁微微对他有些失望。孙不二则是因为自己的一个徒孙被我踹断根肋骨,有心替赵志敬和徒孙找回面子,借机敲打敲打这个小辈,却被大师兄喝止。听他言语也知道自己丢了身份,毋自不语坐在蒲团上生闷气。我犹自自言自语说道:“怒伤肝,过度恚怒,引起肝气上逆,肝阳上亢或肝火上炎,耗伤肝的阴血。《素问?本病论》说:”人或恚怒,气逆上而不下,即伤肝也。‘《灵枢?邪气脏腑病形》说:“若有所大怒,气上而不下,积于胁下,则伤肝。’《素问?举痛论》说:”怒则气逆,甚则呕血。‘《素问?生气通天论》说:“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医医偶录》说:”怒气泄,则肝血必大伤;怒气郁,则肝血又暗损。怒者血之贼也。‘“在座无不是内功深湛之士,马钰和丘处机、王处一、刘处玄还有郝大通听我喃喃自语,不禁都微微一怔。对医理深有研究的刘处玄和郝大通更是“咦”了一声。王处一关心自己的徒弟,不禁问道:“好小子,居然还有这等见识,你且说说这怒气之症应该如何解治?”马钰也示意道:“坐下讲话。”我拉着郭芙在蒲团上坐下说道:“徒孙也只不过读过几本医术,倒是班门弄斧了,不过我看这赵道爷所患的应该是这怒气之症,回去之后也翻了翻书,倒也有几味对症的药材。”我当下说了柴胡、五味子、猪胆粉、板蓝根、绿豆等几味补气益肝的药物,并且吩咐最好给赵志敬和鹿笃清的餐具单独消毒。我早就怀疑赵志敬应该是肝炎,还是传染性的那种。我心知他也不是真像原著里面说的那么气迷心,只不过身有隐疾,经常容易发怒从而招致他更不待人喜欢,然后更加发怒的恶性循环。马钰听完,瞧了自己的老妻一眼,心想不知道到底是谁传染谁的。不过我的话他倒也是记下了,自此孙不二和赵志敬,以及他们门下几个徒弟的病也控制住了,这是闲话不说。看热闹的都走了,我单独和丘处机到了山后独松阁上说话。“过儿,你此次造访终南,想必另有目的吧?”丘处机悠然问道。“徒孙也不想瞒您,我此来是为了后山大墓中人而来。”我回答道。“莫非你也是对那墓中人有什么想法?”丘处机奇道,霍都两次上山来闹腾,这近一年他们几个老道都不太敢下山游历了。“要真是那样,我也不会带着媳妇儿来了。”我摸着鼻子苦笑道:“我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啊,怎么说句话就扯到女人身上。”“呵呵……并非师祖信不过你,只是那大墓之中全是女子。”丘处机眼睛里精光一闪,悠悠朗诵道:“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尔可知这诗中含义?”我一头汗,心想完了,又是老三篇……言下答道:“前四句是说张良兴汉四百年的功绩,后面的好像是说重阳真人……”“正是,作这首诗前半阕的人,正是那活死人墓里的第一代祖师,算来她也是和先师重阳真人同一辈的前辈高人。”丘处机面露缅怀之色,接着说道:“那活死人墓正是祖师打赌输给那位前辈的,祖师临终前吩咐过,要好生照护墓中人,同时也不要打扰她们。所以,如果尔是在江湖上听到了什么传言,或是想寻找什么宝藏,却是打错了主意。”“哎,其实我也不想来,事情是这样的……”我当下把李莫愁怎么托孤,自己怎么认的洪凌波做妹妹,她又怎么跟着郭芙跑出来走江湖,又如何自己偷着跑到活死人墓去,大体上说了一通,力求简明扼要。丘处机听完沉吟良久道:“若是如此,那你去吧,虽然你和我门大有渊源,但是说到底也不是我全真门人。不过找到了人就速速出来,莫要在墓中耽搁,这大墓原本是祖师抗击金兵所建,里面机关重重、步步杀机。”“嗯,过儿知道了。”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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